吴恩泽见她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好奇道：“你们没学过认字吗？对了，你们两叫什么名字？会写吗？”
稍大些的魂魄摇了摇头，“我叫厉一，我妹妹叫厉二。娘说死都死了，学写字没啥用，还不如省下请先生的钱买肉饼。”
厉娘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小哥，哦不，癸公子让您见笑了，您也瞧见我们家这情况，哪有余钱给孩子学字。这冥界赚点钱比阳界还难，唉！”
“冥界赚钱比阳界还难。。”吴恩泽喃喃道，体会着这话里的苦意。
“是啊，您说没死的时候吧，总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等死后发现自己以魂魄的形式‘活着’，上来自然是兴奋不已。可没多久又发现在冥界过日子比阳界还难，这又让人再次陷入痛苦。真叫是不甘愿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和这两孩子，我才坚持着继续过下去。”
吴恩泽点了点头，“你在阳界的时候是做什么的？为何而死？”
厉娘犹豫了下，开口道：“癸公子，您是不常在外边走吧？在冥界问别人生前之事是很忌讳的。不过告诉您也没关系，我生前是九幽的公主，因为不肯嫁给妖族跳井自杀了。”
“九幽？公主？妖族？！”
“是啊，癸公子您不知道九幽吗？”
“不知道，我出生在百越国，没听说过九幽。还有，人族和妖族就算不是仇敌，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公主嫁给对方吧？”
“娘你是公主啊！好厉害！”两个小魂魄在一边兴奋道，明显也是第一次知道厉娘过去的身份。
厉娘笑笑，脚下不停，“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公主，我母亲是皇宫木匠的女儿，因为长得漂亮被一个皇子看上了生下了我。虽然也算个公主，但却是被人看不起的那种。”
厉一却是毫不在意，仍兴奋道：“哈哈，我们的娘是公主，那我们岂不是小公主啦？嘿，小癸子，给本公主捏捏腿！”
说罢，竟是扑到吴恩泽怀里，将腿一伸。
吴恩泽笑笑也不和小孩子计较，反而觉得她这乐天的性格很对自己胃口，配合着用手一捏那瘦弱的大腿，可却是什么也没捏到，径直穿透了过去。
“啊，好疼！”厉一神魂突然吃痛，竟是差点昏过去。
吴恩泽也是一惊，立即松开手指，“怎么阴魂之力这么稀薄？你们多久吃一次肉饼？”
厉一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回答，从吴恩泽身上跳下，默默和厉二蹲坐在一旁。
厉娘叹了口气，幽幽道：“癸公子，也不怕您笑话，这两孩子两个月吃一次肉饼，因此魂魄并不稳固，容易伤到神魂。小一你也是，跟公子开什么玩笑，这下好了，又浪费了一口肉饼。”
“两个月吃一次？！你不是每个月能赚几十幽石吗？”
“生意好的时候能有百来幽石收入不错，可若是不好呢？灵茶的进货价一直在变化，每个月还要缴十幽石的摊位费和十幽石的保护费，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吴恩泽眉头一皱，“开个茶摊还要保护费？”
“当然了，否则您以为裘老二为何不敢跟我抢这单生意？”
“好吧。对了，九幽为何让你一位人族公主和妖族结婚？”
“自然是要联姻了，其他公主都不愿嫁给异族，我自然也不愿意了。但我是庶出，无法反抗，只能自杀了。您想想，虽然妖族能化形，但晚上若是醒来看到一只鸟头之类，还不得把我给活活吓死！”
“噗呲”，厉一和厉二听到自己娘的话语，都是忍不出笑出声来，之前难过的情绪也缓和了。
吴恩泽也是觉得好笑，不过再又一想，却觉得这厉娘很是可怜，明明是个让普通人羡慕的公主，却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最后被逼得自杀而亡，着实是令人唏嘘。
“对了，这妖族是什么来历？竟然要一国之君用联姻的方式来结盟？”吴恩泽好奇道。
“我只知道他自称什么凤祖，有很多追随者。他一直宣传妖人和平共处的理念，但实际上我却听宫里传言，他自从来到九幽后每天都要我们进献一个宫女，这些宫女都是有去无回，想想就肯定是被他们给吃了。虽然我是去联姻的，可对九幽来说就是一枚弃子，说不定哪天我也真被他们给吃了，与其受辱而亡，还不如留个清白。”
“凤祖？！”吴恩泽大吃一惊，一时没忍住，不由脱口喊出。
“癸公子，难道您知道这妖族吗？”厉娘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好奇道。
“不，我不知道，只是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厉害，凤祖，凤族之祖，让一国与之联姻，果然本事不小。”
“额，癸公子您误会了，这凤祖名号虽然狂了些，其实也没多厉害，只不过才妖王五阶。只是他能说会道，追随者众多，又扬了两族共存的大旗，这才让九幽不得不重视。九幽自古本来就是各族混居之地，虽然人族占了大头，但妖族也是第二大种族，若是得罪凤祖被他抓了话柄，势必引起大乱。”
“各族混居之地？九幽有很多种族吗？我出生的地方只有人族和妖族，从未见过其他种族，厉娘你给我说说。”吴恩泽第一次听到还有其他很多种族，自然是来了兴致。
厉娘知他兴起，忙作吃力道：“癸公子，这再给您讲是没问题，不过您看，您这让我又是赶路又是说书的，可真够累人啊。”
吴恩泽知她所谓何意，笑道：“行，看在厉一厉二的份上，给你凑满十幽石。”
厉娘大喜，脚下却是放慢，“癸公子您可真上路，您听我继续讲啊。九幽本是古战场时的难民营，很多来不及或者无法赶去仙界的各族生灵聚集到这未被战争波及之地，为了维护秩序和共同防御战争的侵入，为首的九个种族便结为同盟，称这片土地为九幽。”
“哪九个？”
“人族、妖族、精灵族、蛟族、河族、巨人族、沙族、魔族、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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