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春风呆愣地与他对视,在看到他眼中疏离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下来。
“我……”她伸出手,是颤抖着的,刚想要去拽江南岸衣角,却被江南岸避开了。
被避开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十春风心中还是难过非常,十春风抽泣着,“我认识你对不对?”
“我感觉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是你对不对?”
红彤彤的眼睛满含着泪,看着眼前消瘦的男子,十春风难过极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江南岸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鼻头都红彤彤的女孩,心中是不舍的,但是更多的是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烦闷和痛苦。
情绪交织着,让他那想要给十春风拭泪的手怎么都伸不出去。
良久,江南岸转身,示意侍卫送客。
十春风不舍地扒在门框,泪流满面,看着江南岸消瘦单薄的身躯,不肯离去。
正当侍卫为难地看着东皇乌诀的时候,身后传来人倒地的声音。
是江南岸。
“你怎么了?”十春风见状,赶紧冲回室内,想要搀扶江南岸。
“啪!”江南岸狠狠甩开了十春风的手,倔强如他,不许十春风再碰自己一下。
瘦如鹰爪的手强撑在地面上,摇摇晃晃的,江南岸站了起来。
听着十春风的哭泣声,他像是被触犯了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秘,忽而转身,江南岸狠狠捏住了十春风的脸,用力之大,让她那已经被改善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大块儿。
“哭什么?”他恶声问道。
“是我忘记了你吗?是我对不住你吗?嗯?”江南岸被十春风的哭泣逼疯了,心中对她的疼惜,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抱在怀中。
但是,往事留下的执念,让他心存芥蒂。
凭什么他们能和和美美?一个迎娶名门贵女,一个坐拥富贵,而自己只能漂泊乞讨、卖身为奴?
凭什么所有人都能轻飘飘用一句“忘了”来推脱责任?
忘了??
呵。
忘了??
忘了多好啊!
一句忘了,便能让人摘下人皮面具,彻底暴露出禽兽做派,为所欲为。
真好啊!
凭什么?我自知身处深渊,从不祈求光明,我也曾放过你。
可,是你一次次送上门来,予我光明,带来温暖。
可是,你现在忘了?
我本来在仇恨中活的好好地,是你要带我走出困境。
但是,你现在竟然亲手将我推进深渊?
你竟然忘了?
看着江南岸逐渐泛红的眼眶,十春风心中乱到极点,往事,就像是水中月,她明明见得到踪影,却捞不到,碰不着。
她惶恐。
她悲戚。
“你……”颤抖着,十春风伸出手,想要抚摸江南岸的脸,却被他狠狠打开了。
捏住十春风的手使劲往后一推,冷眼瞧着十春风瘫坐在地上,江南岸拿着锦帕狠狠擦着自己被她碰过的地方。
看着她在东皇乌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心中郁结阴狠到极致。
将帕子狠狠甩到十春风脸上,他沙哑着嗓子,“恶心,滚!”
被他呵斥,十春风颤抖的身子不自觉往东皇乌诀怀中缩了几分。
这一动作被江南岸看在眼里,像是心口上又被扎了一刀。
这么快,她便怕自己了……
不愿再想那许多,江南岸转身,往床榻边走去,一支来势汹汹、剑气凌厉的铁剑插在距十春风小腿仅半寸的地方。
深深地表达着主人的厌烦。
瞧着那剑,十春风再抬头看了江南岸一眼,那孤独的背影……
她含泪,一步步走了出去。
神态悲怆。
真的像极了诀别。
瞧着十春风的样子,东皇乌诀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已经坐在床榻上,恶狠狠看着自己的江南岸,“忘情丹是我炼的没错,也是我将两颗丹药落在东皇府了。但是,十春风说,我曾折回去,告诉她这丹药,她可以吃。”
看着江南岸脸上浮起的些些烦躁,东皇乌诀抿了抿嘴角,道:“我出去后,就没回过东皇府。”
东皇乌诀说出这句话后,江南岸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了一丝松动。
但是,那丝松动很快被冷漠填平,“那又如何?”他抬眼,看着东皇乌诀,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门角。
“这件事是我的错,跟十春风无关,我希望……”
“行了。”江南岸看着眼前慌乱要解释的东皇乌诀,“我并不在意,除非她记起来,不然,我们两个,老死不必往来。”
瞧着江南岸的样子,东皇乌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了声“好好休息”,就出门去了。
刚一出门,十春风就扑上来,神色是癫狂中带着希望了,“东皇,东皇,他刚刚是、是什么意思?就,就只要我能记起来,他就会原谅我是不是?”
瞧着十春风的样子,东皇乌诀心中不好受到极致,摸摸她光洁的额头,东皇乌诀不想打碎她的期望,淡声应道:“嗯。”
“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十春风欣喜地搓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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