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棠敏锐察觉到什么，连忙问起：“防水性？木屋你之前漏过水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沈若棠实在想不通兄长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采这么多叶子回来，况且还是自己一个人，早知道是采叶子，带上大家一块不好吗？
如此想着，沈若棠不自觉也通通问了出来，这时才知不是木屋的问题。
沈若竹瞧着自家小妹担忧的模样也是好笑。
摇摇头才说：“若是屋子的问题，那叶子又怎能成为屋子遮挡？兄长是没干过活，但连修补屋顶需要用木头这类东西要是都不知道，倒也白读那么多些圣贤书了。”
“哪能呢，”沈若棠一块笑起来，打趣的说，“圣贤书又不教人修屋顶，小妹这不是担心吗？”
“好好好，我说就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若竹拍拍自家小妹的手，旁边姜氏忙着把热好的菜端出来，他便耐心给沈若棠解答。
“你可还记得之前我们开垦土地时碰到的一窝兔子？”
闻言，沈若棠明显一愣，沈若竹瞧她茫然模样，大致也能猜到是为什么，不由又笑一声，沈若棠这才反应过来。
“……记大概是不记得了，不过也能猜到兄长说这话的缘由。”
这听着像是挽尊之语，沈若竹却也配合。
“哦？那看来小妹一定知道前几日一直在下雨，导致我们从前做的兔子窝被打湿了好些这事。”
沈若棠听着咳了一声，一面故作镇定，“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兄长是为了重新做兔子窝，想想也是，兔子本就容易生病，要是这窝不遮风挡雨，即便不下雨了也会染上些什么。”
沈若棠说的镇定，沈若竹便点点头，也不拆穿什么，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兔子容易生养，一窝能下许多个，肉长得也快，要是因为生病到底不划算，我便想着加固一下栅栏，不过同时也要处理一下它们的排泄问题。”
听到这里，沈若棠也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回忆，隐约记得当时的兔子窝应该是个临时存放点……
把那窝兔子抓回来还是沈若棠的主意。
要说忘得一干二净那当然是不可能，不过毕竟也不是当初，沈若棠再怎么绞尽脑汁也只能想起：“那地方应该很难堆放排泄物吧，要不然换个地？”
正经的养殖兔子可不是围个栅栏就可以撒手不管了的，沈若棠当时也只是为了给姜氏解闷。
毕竟她那时候可没想到姜氏能狠得下心来。
兔子肉是好吃，可那小兔子也毛茸茸的，沈若棠一开始着实是没什么坏心眼，想着要是不能吃养着也好，不管是给孩子还是给姜氏解闷都行，反正他们这儿也不缺吃的。
不过现在既然沈若竹已经奠定了兔子肉的地位，同时姜氏也已经做过好几次兔子了，沈若棠索性也不再客气，开始认真思索成体系的养殖法。
首先就是排泄问题，沈若棠这时候还不知道那兔子窝其实已经换过地一次了。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前一个太臭了。
因为思索的太过入神，沈若棠甚至没有注意到她提这个提议时，沈若竹和姜氏一块的古怪表情。
母子俩对视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场面，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些痛苦神色，江晏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正奇怪，结果沈若竹也没等他戳破，便主动轻咳了一声，说：“……之前已经换过一次了。”
“换过什么……哦，兔子窝是吧？”
沈若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联想到刚刚的话，立即明了，一时间也点点头。
“确实，确实应该换，那地方我没有考虑排泄，估计会有点臭——等等，你们这个表情……”
沈若棠终于注意到自家兄长和娘亲都不太妙的样子，她眨了眨眼，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我记得兔子粪便很臭的。”
说到这里，沈若棠的语气和眼神里甚至带了些怜悯，而沈若竹和姜氏已经偏过头去。
看起来都快要干呕了。
沈若棠一时间同情不已，好笑又有些心虚，毕竟她确实知道兔子粪便很臭，但是看自家兄长和娘亲这样子……
恐怕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估计得是异味彻底掩盖不住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事。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再清理已经来不及了。
想象着那个画面，沈若棠心里只剩下同情，难怪说姜氏为什么忽然喜欢吃兔子肉了。
被那么折腾过之后，谁还能喜欢那么臭的兔子啊，没有直接扔掉已经算是沈若棠能想象的最好结果了，其他的自然也就不在沈若棠考虑范围了。
好一会儿之后，母子俩这才缓过来，沈若竹摇了摇头，有些虚弱的说：
“不说了，再说要吃不下饭了。”
沈若棠忙过去递了杯水，一面真挚说：“辛苦兄长和娘亲了，是我不对，我之前应该处理好这事儿再走的。”
只是她这么一说，沈若竹却摇了摇头，反倒说：“怎么能什么事都你做？”
“不过一个兔子窝罢了，数量也不多，在河里洗一洗身上也就没什么臭味了。”
更何况他们只是换了个地方，原本的那个兔子窝还臭着呢，沈若竹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这话该不该说，说了总感觉破坏气氛。
只是即便他不说，沈若棠瞧着自家兄长的脸色大致也能猜到一二。
一时间摇了摇头，宽慰着他：
“没关系，明日我去处理一下就好了，那地方沤了这么久，一定有了肥力，正好，我还想种点花。”
沈若棠此话也算是善解人意，缓解了下尴尬氛围，但是沈若竹和姜氏明显更为心疼自家女儿了，毕竟他们是实在下不了手才走的。
可自家女儿又哪做过什么苦活累活，他们受不了的臭，沈若棠又何曾受得了？
最后还不是为了他们收拾烂摊子……
姜氏如此想着，心中越发心疼，在沈若棠身边坐下，揉着她的手说：“明日娘亲同你一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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