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面对此前的全城搜捕,胖子心知根本躲不过,便选择了自投罗网。
他倒并非是破罐破摔,而是挑了一个恰当的时机,由荣总管亲自将他押了回去。
这个时机,就是子时的前一刻。
此一时,达尔王的全部心力已是放到了光天殿上,自然分不出神再去拷问他。
见这个废物小少爷已是瓮中之鳖,再翻不起什么风浪,便对青虎符的事放下了戒备,挥挥手命人将胖子关起来,就带着兵马去了皇城。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柴房里的胖子深吸一口气,利落站起身,右手握拳哐哐地砸门,一边砸一边喊:“放我出去,本少爷想起那破石头在哪了!”
这间房就只剩两个士兵把守,见胖子愿说出虎符的下落,两人交换个眼神,打开了房间的门。
胖子昂首阔步走出来,扬声道:“动手!”
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计划,荣总管带着数十家丁,个个手握大棒,浩浩荡荡就从假山后冲了出来。
可怜两个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家丁们乱棒敲晕了去。
驻在府内的其余士兵听到动静,均往这边冲过来,其中就包括看守安达的那几人。
胖子趁这混战的间隙,一溜烟就往关他大哥的柴房跑,跑到门前站定,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铜制双元锁,嘿然一笑。
“就这破玩意,在小爷手里都不够看的。”
他自怀中摸出先前买下的花簪,低下头就在锁眼上鼓捣起来。
不出几个弹指间,只听咔哒一声,双元锁两个齿同时一弹,锁芯一弯,开了。
胖子得意一笑,嚣张地踹开房门,就见安达立在房中,瞠目结舌看着他,光张着嘴,说不出话。
因着自身武艺高强,安达一双手亦被镣铐锁着,胖子也不吱声,走上前,拿着花簪就接着显摆手艺,眨眼的功夫,铁镣铐也被他打了开。
大功告成,他这才洋洋道:“大哥,弟弟救你来了。”
安达支吾半天憋出一句:“安钦,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三教九流之术?”
胖子白眼一翻。
自己吃饭的本事,被称作三教九流,哪个能服气?
“大哥,关键时刻,就得三教九流才能救命。你光明正大的逃,能从这里出去?”
安达这才想起正事。“你被抓了回来,那青虎符呢?可被达尔王抢了去?”
“没有,我将它给公主了。”
安达心一慌:“布格回了元赫?她在哪里!”
胖子咧嘴一笑,呲起一口小白牙。
“她回皇宫了。”
而皇宫此时,更是情势紧绷,一触即发。
皇城下数以万计的皇家禁卫军与反叛军对峙一处,个个神情冷峻,双目炯炯,时刻准备只要得一声令下,就要开始血腥的厮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声号令,却是再无人可下达。纳瓦王昏迷不醒,达尔王更已是魂归西天。
陆不离趁乱溜进皇城,沿着上一次走过的路,横穿御苑,到了宁皇后所在的角楼前。
御林军都抓白子烨去了,此一刻这东隅,倒是偷到了片刻的清闲。
陆不离并未刻意遮住面孔,几个宫人看到她的脸,都是一派的惊慌失措,竟是没人敢上前拦。
她迈步走进寝殿,望着苦笑连连的宁皇后,问出一句话。
“母后,我该怎么办?”
阮宁眸色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语气中含着骄傲。
“布格,让你的臣民知道,你是他们的公主。”
……
蜿蜒的甬道里,连一丝光都没有。
小九颇具眼色,摸出个火折子,一溜烟地向前跑,一面跑一面将石壁上的灯烛挨个点燃。
待他再回来的时候,长道已是被昏黄的烛火映亮。
瑛轩眼含赞许,望着洋洋自得的小九,随意问道:“这暗道尽头通向哪里?”
小九的得意减去几分,挠挠头道:“只知道能出这皇城。”
瑛轩勾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现在皇城根下,可是万军对峙的场面。若是碰巧去到那里,可不会比后方的光天殿好上多少。”
白子烨轻嗤一声,心头暗道,乌鸦嘴。
谁知还真就叫瑛轩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甬道不长,愈向前方走,就愈发开阔。快到尽头的时候,两侧的石砖壁变成了朱红色,想来已是到了皇城外城。
又走一刻钟,眼前现出一道石门,亦是朱红色。几人将门推开一道缝,青灰色的月华洒了进来。
小九最先钻出去,一出去眼前就是一黑,差点一头栽回地道里去。
剩余三人探眼一瞧,方才知晓,此门开在皇城根门楼下方,两军对峙的中心是也。
此前追杀他们的御林军也赶了过来,那副将目眦尽裂盯着几人,扬声道:“这些刺客杀了陛下!”
皇家禁卫们一听这话还了得,个个拔出剑来,上万把剑刃反射着月光,说不出得晃眼。
就于这无比万分危急的关头,战鼓铜锣声高亢响起,门楼高处的卫兵红着眼,扯破了嗓子喊:“七公主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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