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楼不闪不避,手腕一翻,竖刀格挡,以诗赋卡在星宿劫剑锋的锯齿之中,将其荡开,随后刀锋一转,向咽喉横切而去。
白秋霜握剑之手一松,手臂一沉,反手接剑,以剑柄格开刀锋之后,以相同之招回敬。
却见别小楼身形后仰,避过剑锋同时,手中长刀上撩。
身形微侧避过刀锋,不等别小楼变招,白秋霜纵剑斩落。
身形尚未复位的别小楼以长刀为助,向后撤出三尺,随后身形复位,持刀再攻。
刀意内敛,剑意收缩,一招一式之间,是返璞归真,是最原始的拼斗,亦是那源自叛天族血脉的强悍肉身之间的交搏。
虽未运真元,奇招妙式却是连绵不断,方圆三丈之内的落雪,尽被磅礴气劲一扫而空。
刀,大开大阖,由繁入简,如泰山之重,却又有流星之快。
剑,无常无定,绝形绝影,如人心难测,却又似天意渺茫。
刀剑交锋同时,两人拳脚亦是动作不停,或化剑,或化刀,或拳或腿,或掌或脚。
插招换式之间,竟是一时难分轩轾。
突然,别小楼率先动作,行破局之法,却是右手松开诗赋,随后身形一闪运掌而上。
白秋霜以星宿劫之剑刃一搅,将两口兵器掷去一边,同样运掌应招。
随着两口兵刃没地三寸,两人竟开始以快打快,掌快,身更快。
从昊日当空到日薄西山,两人兵刃拳脚数度轮替,却是始终胜负难分。
如血的残阳,似是在预示着什么,黑夜临近,昭示着两人胜负将分。
“秋霜兄,下一招便是胜负了。”
“可以,再打下去我就要撑不住了。”
刀剑再交击,两人各自震退,一言既定,两人不再保留。
气劲交锋,将方圆数百丈的飞雪扫灭,惊世绝伦的招意竟使天色再暗三分。
“纵横诀?十步杀一人!”
“一斩风月人不留!”
叮!
兵刃交击,尽化刀光剑影千万流,气劲激荡,使得平地惊雷乍起,身形交错而过,引得狂风呼啸,卷起雪花漫天翻飞。
须臾之后,风止,雪落。
“哈~却是秋霜兄更胜一筹。”
“毕竟是先天绝症换来的能为。”
两道挺拔身姿屹立,皆对胜负不太关心,又不是敌人,切磋论武,痛快就足够了。
“等见到逍遥兄之后,还要劳烦秋霜兄代我们夫妻向他问好。”
“哈~好说,请。”
“请。”
将星宿劫化回权杖,白秋霜套了件外袍之后便离开了埋霜小楼。
切磋论武只是附赠,他此来主要目的还是维持一下交际,顺便交换一下情报以及接下来的方针。
如今可不是十多年后,那个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修身养性的时代。
现在的众人,虽然嘴上说着针不针对墨家不重要,但耐不住钜子先生做人失败,得罪的人有点多啊。
比如说当初坑了李剑诗一手大的,就对方现在能跟自家妻子玩到一块那脾气,知道了是谁在背后运转算计,还能惯着他?
他相信,此番海境之行会相当精彩,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阎王鬼途那边的事情,彻底处理完毕,留着一个不受控制的阎王翎,终究是个后患。
掐算了一下时间后,白秋霜没有选择回居所,而是将外袍上的兜帽拉起,随后以术法遮掩身形,慢悠悠的向着十殿阴曹的方向走去。
这一走,便走了数天,沿路甚至有听江湖上的人说,前几日某个方向传来剧烈震动,疑似有高手在交手。
直到第十日,才到达目的地。
阴风惨惨,带来浓重的血腥味,举目四顾,鲜血将泥土染成了黑色,断肢残骸更是随处可见。
象征着阎王鬼途又一次被毁灭。
真元一动,竹筏越过鬼途,直达十殿阴曹,鼎中火光灿灿,断壁残垣已被情理完毕,十张帷幕尽皆暗淡,唯有钓烟波在案台之前守护阎王翎。
“参见主人。”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阎途十部之中,包括另一位主人在内的五位被天刑道者毙于掌下。
其余四位重伤,虽提前饮了亡命水,如今反噬亦快到来,怕是抗不过去,详情如此......”
钓烟波将此番行动的始末,向白秋霜尽数禀明。
“海境那边呢?”
阎王鬼途的覆灭,表示欲星移在最近这段时间就会到中原,墨家十杰即将汇齐,开始走上一条唤作理念之争的不归路。
而海境那边,也该起浪了。
“一切顺利,已经派遣了一批精锐前往。”
“嗯,为我护法。”
话语落,白秋霜将案台支架上的阎王翎取下,随后盘膝而坐,将其抵触在眉心,尖端有一支细针伸出,微微刺入。
徐福的意识与记忆能覆盖他人,自然也能被他人覆盖,吞噬与同化都是双向的,他当年的时候便试过,而且得以功成。
这次要做的事,也不过是比当年更精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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