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有些犹豫地看了战北宸一眼。
战北宸略一思忖,冲着衙役挥挥手:“你下去吧。”
衙役如逢大赦一般,麻溜地退了下去,还体贴地帮两人关了门。
卫婉莹朝着战北宸跟前走了几步。
战北宸冷声道:“三嫂有话请讲,本王很忙,无暇与三嫂你闲话。”
“我说过,我是来伸冤的。”
“状告何人?可在本王的职责范围之内?”
“状告你三哥。”
战北宸猛然撩起眼皮:“那你走错了门。你应当到父皇母后跟前申诉,或者告诉穆贵妃娘娘,她们都能为你做主。”
“你身为京兆尹,凡是发生在上京城的案子,不论身份,都在你的归属之地,也属于你的职责范围。你不能不管。”
“敢问我三哥身犯长安哪一条律法?”
“凌辱,虐待,责骂结发之妻。”
“三嫂这是在开玩笑吧?三哥对你,可是出了名的疼宠,小心翼翼。”
“我没有玩笑!句句是真。”
卫婉莹眸子里骤然就积蓄了泪意,泪光盈盈。
“若非是实在忍无可忍,我何至于来求你,被你看了笑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本王实在不方便插手。”
“可事情是因你而起。”
“与本王何干?”
“与你何干?战北宸,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三哥都知道,我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旧情难忘。为此对我数次大发雷霆,欺我打我,你却跟我装傻充愣?”
“三嫂请自重,本王已有家室,你也是有夫之妇。还请洁身自好,不要再说这种孟浪之言,否则请立即离开我的衙门,别怪我不客气。”
“好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果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我为你没日没夜饱受煎熬,受你三哥冷嘲热讽,拳脚相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再伤我。
我好心好意地跑去你王府,给你提供破案线索,你竟然帮着沈清歌借题发挥,装作生病,做下圈套来害我。
此事不仅让我在母后跟前颜面顿失,在沈清歌跟前吃了哑巴亏,还让我被你三哥好一通凌辱责骂,卧床数日。你对得起我的情意吗?”
战北宸不想与她争辩,她觉得自己受到的惩罚太重,却忽略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三嫂今日若是前来谴责我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王说一声抱歉请回。
可你若真是状告三哥,三哥乃是谦谦君子,温和稳重,怎么可能对你动粗,如此残暴?更何况是事出有因,这案子请恕本王不接。”
“事出有因?你的意思是说,我挨打也是活该是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真假是非本王不能论断。”
“你不信?”卫婉莹苦笑:“我有证据,大人你要看吗?”
战北宸微微蹙眉:“什么证据?”
卫婉莹望着他,牵强地咧咧唇角:“自然是你三哥虐待我的证据。战北宸,你可要看好了。”
指尖一挑,束腰的腰带便滑落在地上,身上的罗裙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粉紫色刺绣凤穿牡丹的肚兜,还有裸露处青青紫紫一片的淤青。
说是被凌虐,倒是还不如说是欢好的痕迹。
战北宸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举止,慌忙转身,闭上眼睛。
“三嫂请自爱,不要亵渎了本王这庄重之地。”
卫婉莹并不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不是要看罪证吗?我这一身的伤就是罪证,都是你三哥的杰作。
我心心念念忘不了你,对你魂牵梦萦,睡梦之中都会不由自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他吃醋,生气,妒忌到发狂,恶言相向。
他在外人面前,对我千依百顺,小心呵护,在府上,却丧心病狂,对我非打即骂。我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都不能说。
可能,这就是报应,当初皇后娘娘下旨将我赐婚给他的时候,我不应该答应的,即便拼的一死,也应当留在你的身边......”
战北宸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我数到三,立即滚,否则本王不客气!”
“要打要骂你随意,反正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
卫婉莹斩钉截铁:“我现在在三王府就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还有什么好怕的?被人发现了也好,我就破釜沉舟,到母后跟前请旨,与你三哥合离,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我破镜重圆。”
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
或许她真的能豁得出去。
战北宸有些着急,此事若是被人发现,传扬到沈清歌的耳朵里,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既然你不走,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袍袖一挥,卫婉莹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内力所逼,整个人趔趔趄趄地后退,跌倒在地上。
卫婉莹一声惊呼,非但没有起身识相离开,反而孤注一掷,随手一扯,领口从那细腻如羊脂白玉的香肩之上滑落,袒露出整个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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