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已经有些迟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更可怕的是,那一尊盖世天帝的信仰身,早已经被众生通过轮回沉淀的疯狂与负面影响了,其背负轮回,背负了众生,亦背负了这份因果!
而祂的被影响,又加大了众生通过轮回沉淀黑暗与疯狂的速度,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
最恐怖的是,因为那尊至高天帝的境界已然超脱,令祂这尊信仰身也具备了一部分那个境界的威能,几乎无所不能!
纵然不至于眸光所致,重现所有,枯竭所有……却也有无尽创造之大能,翻手间造化无数宇宙天地!
其道果,映照在人世间,无止境的满足众生的诉求,无论合理不合理。
祂与众生的黑暗疯狂捆绑在一起,带着整个世间向着深渊冲刺而去,纵然无数英雄人杰有救世之心,又能如何?
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惨烈的大战爆发,最温和的人杰都选择了以生命为代价,去冲击疯狂的时代大势。
只因为他们发现,这样做的效果最好,在死前能更大程度的凝聚“牺牲粒子”,破碎、瓦解自身意识所掉落的粒子更多!
战斗、牺牲、自毁……甚至,他们为此还塑造了一方祭坛!
祭坛,恢宏高大,为天帝的亲子用其数世的尸骨,混合着诸多在疯狂时代中被众生为寻求乐趣而摧毁的宇宙残骸,以及昔日三世铜棺主人建造轮回、祭祀天地、昭告众生时的天地坛,作为材料,熔铸而成!
围绕着祭坛,血战无数,恍惚间有怎样的仪式在举行。
姜逸飞看得眉梢扬起,动容道:“原来不止是花粉粒子的最初奠基不是你,祭海中的祭坛所有权,也不都是你的啊……”
“这是他们的尝试,他们的努力,竭尽自己的所能……”三世铜棺主眉宇间尽是伤感,“一来,通过这样的祭坛,辅助凝聚牺牲粒子的效率;二来,也是借此呼唤于我,让我从最深沉的闭关中苏醒……”
“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魔祖略微思索后点头,理解了,明白了。
为何,三世铜棺主曾经在高原上举火自焚,意图抹去自己的所有痕迹,结果伟力通灵不说,还有一种“大祭”的仪式先天相随?
而这“大祭”也很特殊,战死的敌人,至强的对手,高洁的英雄人杰等,都是极好的祭品,用他们的残血,以他们的璀璨,在这座古老的祭坛上祭祀,是最为神圣的一种仪式,容不得有任何的差错。
并且,诡异族群的统治者,那些始祖,都本能的相信,这能指向一个生灵,是诡异不祥的根源!
尽管事实上,大祭举行了亿万次,呼叫的用户总是没有接听,但始终坚持不懈。
这里面固然有高原意识收割生命力的需要,但……又何尝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现在,姜逸飞了然了!
这个世间,许多事情都在另类的轮回,哪怕不是同一个人,却有相似的事。
相似的花是如此,这些相似的花的孩子宿命也是如此……
人杰的献祭,以及那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更是如此!
这一切,沉重到极致,即使三世铜棺的主人选择了自焚而死,试图葬下所有,相关的念也仍然在人间诸世回响,念念不忘!
就像是午夜梦回,本该熟睡的生灵闭着眼睛却辗转反侧,忽然猛的坐起身来,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念及白天发生过的事情,良心上的谴责、愧疚,让之忍不住开口——
“我真该死啊!”
超脱的生灵是恐怖的、强大的,杀人对祂们不起作用了,但……诛心,依旧逃不掉。
“看来,他们终究没有等到救世主在最关键的时刻登场……”
姜逸飞叹息道。
“是的,他们没有等到我……”铜棺主话音干涩,“在无止境的死亡,以及自我意识的破灭中,他们的自我最终崩溃了……”
“还活着,还能转生,但都失去了感动的能力……”
“他们……燃尽了。”
“而当最后的光芒熄灭,整个时代彻底坠入了黑暗的深渊,如你所见,满目尽是邪祟……”
姜逸飞眸光一扫,历史画卷哗啦啦的翻过,定格在某一个节点。
救世之光凋零的那一刻,邪祟占领了整个世间!
它们在诸世间浮现,自轮回中映照,铺天盖地,无穷无尽!
有的邪祟,大如星辰,在体表上有亿万褶皱,并从其中延展出千百万亿的触手,长满疙瘩,滴落脓液……触手在虚空中漫无目的的划动,让它自由自在的翱翔。
亦有邪祟,微小无比,若虫豸蝼蚁,却生有人头,五官扭曲,它们随风而漂流,随时光而游荡,自由自在的出入世间一个个活着的生灵。
还有邪祟,与星空,与大日,与山海,与一草一木……重叠了,像是混合为一,熔炼一体。
下一刻,那星空,那大日,那山海,那一草一木……都睁开了“眼睛”,用一种好奇而疯狂的目光注视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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