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薛白英为白芷月日日针灸。一日,药煎的差不多了,薛白英俯身去端不小心碰到楚莫泽手腕,眉头微皱。
楚莫泽拿起药壶,担心:“薛夫人我来,小心药撒了。”
“好”
白芷月时不时打瞌睡,最后睡过去了。薛白英见此,道:“楚公子,我们先出去,等楚夫人养会神,我继续针灸。”
“嗯”
楚莫泽出来俯手站在树下,眺望远处。薛白英跟在身后,模样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
“薛夫人可有事要告知与我?”
本来要离开的薛白英听此,忧愁道:“楚公子可否把手伸过来。”
“薛夫人要替我把脉吗?”
“方才碰到你的手腕,有异。”
楚莫泽眼中透出一丝忧伤,走近伸出一只手。薛白英附上手腕眉头紧皱,惋惜:“毒药残留体内,虽是微量却逐渐渗透脏腑,要是早些年我还可以一试,如今无能为力。”
“依夫人看,我还能活多久?”
“好生调理,不轻易大喜大悲。最多二十载。”
楚莫泽面色照旧,神情无悲痛反而多一份释怀。薛白英见此问:“楚公子难道早就知晓?”
“几年前我发现中毒便找了大夫,大夫说我已经折寿一半,一直以来我都在想我能活多少年,一半又是多少。今日薛夫人给我个大概,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可惜当初怎么没遇到薛夫人。”
“楚公子比我想的还要淡定,原来是早就接受了。二十年是还很长。不过那时你正值不惑之年儿孙满堂,甘心吗?”
楚莫泽笑道:“人各有命,我只愿在有限的生命里无悔。”
“楚公子竟然也是个任命之人?”
“我不认命,只是看清了人命。”
薛白英有所感触,她作为一个大夫生死见惯了,又活了三十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小辈。不自嘲,要是她活的像楚莫泽那样,或许如今也不会自欺欺人了,追问:“楚夫人不知道吧?”
“嗯”
“要是你走了,她该有多伤心啊。”
“我会给她安排好一切。”
说起白芷月,楚莫泽平淡语气中才透出几分坚定,还有野心
这时,柳儿搀扶温依出来,温依四处张望忽略树下两人,问:“凌豫呢?”
随即凌豫使轻功两个翻转从屋顶上方下来,面对温依:“温小姐要去哪?”
“我从窗户外看到屋后的风景不错,我想去看看,一直待在屋内太无聊了。”
凌豫没有多说,在温依面前蹲下,温依上来后便朝屋后走去。
看着凌豫背温依的背影,薛白英道:“我好像明白楚公子之前说的了,都快十天了温小姐脚还不好,我都怀疑我的药有问题,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因为凌公子。”
楚莫泽笑而不语。
凌豫背温依来到一片花海,温依随手在两侧采摘鲜花编制成一个花环,戴在凌豫头上。
一片叶子耷拉在凌豫侧额,眼神往上瞟发现花冠,问:“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温依笑靥如花,俏皮道:“第一次编花环送给凌大哥,以示感谢。”
凌豫还想伸手碰,温依直接命令:“不许拿下来”
随即紧紧环住凌豫臂膀,凌豫听此妥协只能安静背着她,在花海里穿梭慢慢欣赏。
灵药谷虽然日子过的单调,但心中的人守在自己身边,也不算枯燥反而舒心,忘却烦恼清闲自在。美好的时光都是转瞬即逝,很快就过了一个月。
温依的脚也早就好了,其实受伤第三天就无大碍了,因为凌豫硬生生托了好几日,接下纱布时,伤疤都快消失了。
院内五人向薛白英告别,众人皆不舍。临走前,薛白英拿出一本书交给楚莫泽。
楚莫泽接下,问:“这是?”
“我曾经发誓不行医救人,但没说我不可以专研医术。这几年闲事便写下这本医书,是我毕生心血。灵药谷是我们最终归属,这本医术跟了我只会埋没价值。如今交给楚公子,不是逼你学医,而是希望价有所值。”
“薛夫人,你放心,书中一切一定会有人传承。”
白芷月眼圈泛红,道:“薛夫人,谢谢你。”
“好了,快走吧。”
薛白英望着五人背影渐渐远去,眼中泪水不禁落下,该说谢谢的应该是她:谢谢你们让我在一生最好时刻感受到的是温馨。如果她也有孩子,也像他们这般年纪了,再见了。孩子们。
五人在芝林镇上行驶,被隆昌海拦下。
楚莫泽问:“隆老爷好巧”
隆昌海笑道:“不巧,我一直派人监视灵药谷,得知你们要离开特来相送。”
“原来隆老爷一直盯着灵药谷,那怎么不上来。”
“白英不喜见我,我也不想惹她不开心。”
隆昌海继续道:“你们不仅救了小女,还让我得知赵念非白英所害,要不然不知道我还要误会白英多少年,此等大恩,无力感谢。”
“隆老爷客气了。”
“京华城路途可是遥远,现下天气越来越冷,等你们倒京华也入冬了。所以,我备了一些厚实的衣物给你们。”
说罢小斯便拿着包袱上前,楚莫泽感谢,温依突然问:“隆老爷与薛夫人多年未见,只是因误会她杀了人吗?”
隆昌海一愣,随即笑道:“温小姐的此言何意?”
“念英、念英,虽都说你与赵念有染,我还是觉得隆老爷取赐名含义,就是思念白英。看见隆老爷用情至深,我想其中定有其他缘由。”
“温小姐想多了。”
温依叹气:“旁人事我不想多管,但我知道人生短短数十载,有些事不说清楚后悔的可再是十几年了。何况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相信她吗?”
“多谢温小姐相劝。”
温依离开后,隆昌海若有所思,道:“备马”
隆昌海骑上快马向灵药谷赶去,今天他一定要和白英解释清楚。
到了薛白英住处唤了几声白英没有人回应,难道是出去了?隆昌海小心打开房门,看到薛白英到底,连忙把她扶在怀中。
薛白英嘴角有黑色血液流出,隆昌海焦急:“白英,白你怎么样了?是谁害了你。”
“是我自己”
“为什么?”
“我发过毒誓,要我救人除非我死,我们薛家人说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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