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随风飘落的枯叶被漫天白雪所替。大雪纷纷北风猛烈且凄厉,白芷月不适应西梁的干冷,每日杵在禁闭窗门殿内靠炭火取暖。
殿外楚莫云嬉戏声传来,白芷月被他的笑声吸引打开窗户看到云云和几个宫人追逐打雪仗,这孩子就是贪玩也不怕冻着。随之,脑海中浮现去年冬季她与楚莫泽在云莱院的雪地里玩闹。
可现在...白芷月把手伸出窗外都觉得冷,更别提碰寒冷的雪。而且...她慈目淡笑手轻轻拂过七个月的孕肚,月份越大身体越沉重不方便,走几步便觉腰间酸痛迈不开退,睡觉都不踏实。楚莫泽心疼她受苦,白芷月却因孩子即将降临满心期待。
“殿下,御膳房送来了元宵。”
白芷月算算日子才发觉今日是上元节,不禁问:“太后还未回宫?”
“是”
太后不辞而别在行宫居住数月,宫里人不免议论陛下和太后不合,太后躲避陛下。白芷月也曾多次问起,楚莫泽都说是谣言,让他接太后回宫他又推脱说是太后不愿。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也未见太后身影,白芷月心里为他们母子担忧。
“殿下快尝尝,陛下特意吩咐御膳房做水果馅的解腻,凉了可不好吃了。”
菜头见白芷月久不动勺,怕味道差了惹殿下不喜,特意提醒。白芷月回神对窗外道:“云云,再玩要着凉了,快进来吃元宵。”
“好!”
提到吃的,楚莫云顿感手中的雪球没意思。却因衣物厚重大步子迈不开,也丝毫不耽搁他两腿一前一后一路跑过来,不小心跌了一脚也不哭闹快速起身,眼里恐怕只有元宵。白芷月瞧着忘记心中烦心事,这孩子一心只有玩和食,到是和她有七分相似。
“元宵,元宵,云云要吃元宵。”楚莫泽直勾勾盯着碗里的白滚滚,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玩热乎了。
“好,姐姐喂给云云吃。”白芷月一勺一个递到他嘴边,楚莫云一口吞下鼓起腮帮子咀嚼,白芷月连忙问:“好吃吗?”
“很奇怪。”楚莫云肉嘟嘟的笑脸眉头一紧,元宵还在口中嘟囔未完全吞下,随即绕头眉头舒张:“但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白芷月又舀了一勺给他,楚莫泽礼让:“姐姐吃。”
“嗯...这样云云两个姐姐一个,好不好?”
楚莫泽伸出双手掰手指头,一本正经:“不对,应该是云云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
自从白芷月腹部突显向楚莫云解释里面有个小弟弟或妹妹,他是一心认定腹中的是小弟弟,更是一心到偏执,时常与想要女儿都楚莫泽争论起来。楚莫泽也是孩子气,跟云云一个孩子计较。
“万一,姐姐说是万一是个妹妹呢?”白芷月想知道他会不会失望,楚莫云并未多想,直言:“我就把妹妹当弟弟宠。”
“哈哈”
白芷月喜笑颜开,连菜头都忍不住发笑,这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爱弟的魔怔?
“那云云替弟弟把元宵吃了,等他出生…等弟弟出生他会缠着你。”
“好!”楚莫云二话不说吃了第二个元宵,白芷月打趣:“弟弟缠人,云云不怕烦吗?”
“不怕,哥哥也经常缠姐姐,姐姐反而很开心,姐姐吃。”
楚莫云轻推白芷月的手掌把元宵往她嘴里送,咬破元宵外的糯米里面的果酱在口中流窜,真甜,令人回味。
衣身单薄的袁瑜恰巧遇到这温馨的一幕,双手紧握透出幽怨。
本以为到了朝凤宫可以受的白芷月重用进而完成复仇,谁成想楚莫泽早已安排好管事太监,这不足为奇,大不了他慢慢往上爬,可后来他又找理由给他分派其他差事,连天天在白芷月转悠的机会都没有了。
初入后宫的他处处被欺压,反观白芷月过的更滋润了,何时他心里的怨恨才可疏解。
“快走!磨蹭什么呢?小心又被管事训了!”
比袁瑜大不了几岁的小太监催促,冷言相待丝毫不顾及袁瑜干裂通红的双手和因寒冷走不利索的双脚,谁让他不受管事待见。
管事是一个老太监,正围着火炉喝茶,见袁瑜吩咐:“小瑜,把杂家沏茶。”
袁瑜知道他是不安好心,只能养着头皮上前,管事一把抓住袁瑜的手,心疼道:“哟,看看这手都冻裂了,多可怜。”
嘴上说着心疼,手下可没停往上摸去。管事自打见袁瑜第一眼,他便看上了这个长的妩媚的小子,多诱人。本以为他是皇后带来了的人动不得,只能远远看着解解馋,还觉得可惜。几个月下来见皇后也没管过他的事,心逐渐大了对他动手动脚。
袁瑜强忍,谁料眼前色咪咪的老男人更加过分逐渐向他腰间伸出黑手,袁瑜下意识躲开,管事不喜欢他反抗顿时拉下脸。
“公公,茶满了。”袁瑜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可管事没想放过他,一口茶刚入口便尽数吐出撒到地上,斥责:“真难喝,你的茶水是怎么泡的?”
“公公,和往常一样怎么会…”
“你尝尝”
袁瑜知晓他是故作刁难,忍气吞声准备倒一杯茶,被管事拦下:“是让你尝尝杂家喝过的茶。”
“公公?”
管事撇地上茶水渍一眼,袁瑜受意却不堪如此屈辱,久久不肯迈出那一步。
“怎么你想挨鞭子?把你打个半死不残拖出宫去。”
管事威逼,袁瑜不怕挨鞭子他怕被赶出宫,他的深仇大恨不能得报。
“快啊,公公的话没听见,耳聋啊!”
屋内其他太监等着看热闹,袁瑜双手握紧出血,早已分不清是冻裂出血还是指甲恰进肉里的血痕。容不得袁瑜多想双腿被打趴在地,那潭屈辱就在他眼前,眼角含泪伏地伸出舌头去舔。
管事这下舒心了,不忘用脚去踩他的头,道:“舔干净了,有你饭吃,哈哈。”
旁边太监跟着嘲笑,袁瑜把所用屈辱揉碎苦涩下咽,把所用仇恨加倍算到白芷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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