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宫寝殿内寂静,温依后靠后椅闭目养神,殿内熏香冒着白烟。
芽儿跪的双腿发麻脖颈酸痛,温依也无一言片语,她不敢乱动,内心煎熬静等吩咐。
一个小宫女快步禀告:“启禀娘娘,华尚宫的人来催了。”
芽儿稍稍抬头用余光看一眼温依,依然闭目悠然。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太监,越来越不懂清妃娘娘。
片刻后,温依才缓缓道:“洗漱更衣”
“是”
芽儿支撑起来,温依道:“本宫让你起来了?”
“娘娘?”,芽儿不明,继续跪下。
“你过来”
温依示意刚才进来的小宫女,小宫女从未贴身伺候,再看娘娘身边伺候多年的芽儿都被罚跪,颤颤巍巍服侍温依。
可忍不住手抖,衣带都系不上惹温依不悦,皱眉。
小宫女赶紧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出去”
“是”,小宫女想逃离战场一样溜出去。
温依无奈问:“你可知错了?”
“芽儿错了,以后再也不多嘴干涉…”
“好了,还是话多,起来。”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芽儿顾不得揉发麻的双腿,温依已经摆好,为她更衣洗漱。
用早膳时,怜姿已先到:“母妃,早安”
“难得,今日起早。”
以往都是温依用膳到末尾,怜姿才懒懒散散到来。温依督促过她早起,可怜姿实在是赖床,屡教不改。渐渐的温依也没管过,心想再礼法周全的人还有些坏毛病,随她去吧。只要十分能做个过半,她也不强求其他的。
怜姿眼下乌青:“可能是第一天来睡不习惯,好困还是睡不着。”
说着直打哈气被温依不可的目光下硬生生给咽回去了。
“你和惜儿从小同床,我看惜儿也没想你一样睡不着,白天犯困。”
“有吗?”,怜姿看向惜儿,惜惜确实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怜她一夜未能安睡,面对早膳都失了兴致。
“行了,这么多吃的还提不起你的胃口,坐。”
三人一同入座用膳,温依带来的人不足为奇,来嬷嬷劝说:“清妃娘娘,公主殿下,惜儿只是一介奴婢和主子同坐同食,不和规矩。”
怜姿厌烦:“昨晚就谈规矩,不让本公主与惜儿同塌,现在又不能同坐,你还想如昨晚一样灰溜溜滚出去吗!”
“奴婢不敢,可是…”
太后派她来就是规整公主的一言一行,顺便传个信。
温依不想多做解释,威逼:“本宫不会让惜儿退下,嬷嬷要是不想在太后面前讨苦头,应该知道什么叫闭嘴。”
“娘娘?,奴婢…”
来嬷嬷左右为难,本来以为凭借在宫中的老情面,在新来的清妃个公主身边指点,怎么也能有一席之地。没想到,清妃与公主一个比一个难为人。白天温顺的公主晚上不听劝。昨晚她不让惜儿越了规矩,屡次劝教公主不听,把公主惹烦了,直接把她赶出来。
本来来嬷嬷还想把此事禀告给太后,又被清妃威逼。两个主子之间的较量,最后受苦的还是他们这是为奴为婢。非要得罪一方,还需要再掂量掂量。
用膳是,华尚宫的太监直接进来:“参加娘娘,太后有召。娘娘受累走一趟莫要为难奴才,让太后亲自来躺芳华宫。”
可算在宫里见到一个硬气点的宫人了,看了今日是拖不了。等温依用完早膳,用帕子擦擦嘴:“你回去回禀太后,本宫稍后就去。”
“是”
送走了华尚宫的太监,再看芳华宫,顺眼多了。
“母妃,要女儿陪你去吗?”,怜姿怕太后为难母妃
“不用”
现在还没到怜姿替她挡刀子的地步。
“你先去朝…”
温依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怜姿多嘴被芷月知晓此事,她不想因此事牵连她。
“你还是补个觉,让惜儿守着你。”
“好”
温依的稍后可谓稍后再稍后,等日照高头才踏出芳华宫,温依吩咐:“你找陛下,让他直接去华尚宫。”
“是”
华尚宫
燕菁华久等不来,道:“派人再去催,哀家这个做婆婆的见一个妾室真难。”
这时宫女来报:“启禀太后,清妃娘娘到了正在殿外候着。”
“让她在殿外等着”
从昨天请都请不来,现在让她苦等,给她一点脸色看,等日头高晒有她好受的,以此为戒免得日后恃宠而骄不把她放在眼里。
“是”
宫女出来相告:“参加清妃娘娘,太后正在沐浴,请娘娘在此稍等片刻。”
等?这是要给温依教训,温依可不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要她等,好她就坐下来品茶慢慢等。
宫女见此赶紧禀告:“太后,清妃娘娘,清妃娘娘她…”
“她怎么了?”
难道是不愿回去了,更要治她个不恭不敬之罪。
宫女胆怯:“清妃娘娘没有在殿外等候而在进了主殿…坐等。”
“你没告诉清妃让她在殿外等。”
“告诉了…”
燕菁华本舒缓的怒气被温依此举一跃被点燃高丈:“哀家到要看看清妃还能做什么!走!”
在场人从未见太后动如此怒气,佩服清妃的勇气也不由可怜清妃以后在宫中可不好过。
主殿内,芽儿见温依自在,相劝又不敢再权,看到仪容华贵的妇人走来:“娘娘,太后好像来了。”
温依撇了一眼,等燕菁华走近了才起身:“参加太后”
“哀家让你起身吗?”
温依不语,燕菁华当即责骂:“试问,清妃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太后是西梁太后,得陛下亲封,臣妾又怎会不把太后放在眼中。”
不是认错,而是趋于辩解。燕菁华不想因她失了体面,反笑:“清妃果真是伶牙俐齿,难怪能得陛下欢心,独处京华十载。”
“臣妾担不起。”
“哀家看你不仅担得起还得寸进尺!”
不得不承认清妃面容娇美,即便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不是冷漠局千里之外,而似弱不禁风忧愁之懒散,没有傲慢也没有慌张,仿佛没把燕菁华的话放在眼里,像个木头人,让人直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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