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倒也没多说什么,程旬旬只感觉到他动了动,随后便有一样东西扔在了她的胸口上,不轻不重,她有些条件反射的伸手将那东西压住,低眸看了一眼,是一直黄色的牛皮纸袋。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周衍卿只是示意她自己看,并没有多说一言。
程旬旬稍稍犹豫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然后伸手将牛皮纸袋内的东西拿了出来,是几张照片,她看完之后,脸上果然扬起了一抹浅笑。转过头看着周衍卿,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说:“我以为你没成功。”
“安盺给的。”他说着也跟着转头看向了她。
程旬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了笑,说:“莫不是四爷挖的坑吧?”
“不知道,先观察一段看看。”
她整理了一下照片,将其放回了袋子里,然后折叠好递给了他,说:“那就先收好,等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吧。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的,早点休息吧。”
周衍卿并没有立刻将东西接过来,只看着她的眼睛,半晌才伸手接过,说:“好,早点休息。”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顺手关了灯。
“我跟安盺之间,你不需要有任何怀疑,如果可行,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黑暗里他忽然开口,程旬旬闻声侧了一下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像个冷血无情的人。程旬旬默了许久,纵使他看不到,她还是扬了扬唇,说:“我信你。”
这三个字里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别说周衍卿了,连程旬旬自己都不知道,大约真假各半吧。程旬旬相信又不相信,这种感觉是矛盾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只是心中仍然有些膈应,毕竟安盺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让人不适。
不过就像周衍卿说的,如果可行,安盺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这一点她是认同的,起码对周衍卿是有好处的。只是对着安盺,他真的可以纯粹的利用吗?
程旬旬想了一会就不再想了,简直就是自寻烦恼,有些东西不用想,看着就好了。真真假假,总会看出来的。
……
临近过年,窦兰英要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场地等都已经选好了,宴会上拍卖的东西也都罗列清楚了,连邀请函都发出去了,然而在慈善晚宴前一天,周家却出事了。周衍卿在吃饭的时候,搁置在客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徐妈手脚快,周衍卿才刚放下手里的筷子,徐妈已经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走向了客厅,拿起了手机,快步的送了过来。
周衍卿冲着她微微一笑,表示了一下感谢,便伸手接过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竟是窦兰英打来的。这个时间点打过来,近来还是头一遭。
“喂。”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似乎还有叫嚣声,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窦兰英说话,“老五,你现在来一趟医院。”
“出什么事了吗?”
“大事,马上过来。”窦兰英报了地址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周衍卿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能让窦兰英说的如此严肃,必然不是小事。程旬旬察觉到他皱眉,便问:“出什么事了吗?”
“还不清楚,我要去医院一趟。”
“要不我也跟你一块去。”程旬旬也跟着放下了碗筷。
“不用了,看样子那边有点乱,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吧。我估计早不来,你早点睡,休息好了明天有精力参加慈善晚宴。”周衍卿说着便起了身,上楼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饭后,程旬旬还是给周亚男打了个电话,假装是无聊给她打的电话,果不其然聊了没两句,周亚男就开始给她说周家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说江如卉疯了,彻底疯了,竟然捅了周衍松一刀,连周嘉遇都伤着了,最后自己从二楼跳了下来,现在两个人都在急救室躺着,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哎,不是我说,我觉得吧这一次奶奶和爷爷真的有点太狠了。”周亚男的声音很小,并且她现在应该是原理了是非的中心,但程旬旬还是能听到那些叫嚣声。
“你在医院吗?”程旬旬问。
“是啊,家里人都在呢,医院里现在闹哄哄的,大婶家里的人也都在,还有好多记者,正闹着呢。”周亚男又压低了声音,说:“最要命的是明天就是慈善晚宴了,今个出这档子事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举行了,邀请函都发出去了,听我妈说还邀了好多记者过来,这还了得。这大婶要是能晚一天闹事儿也好啊,偏偏就赶上这个时候了,你可是没看到奶奶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幸好你没过来,场面太乱了。”
江如卉自然是没疯,若真的疯了的话,怎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要挑在慈善晚宴之前闹,而且这边事情刚出,医院里就来了记者,这事儿怎么看都像是串通好的,不过程旬旬也真是佩服江如卉的勇气,能从二楼跳下去,弄不好是会死的,她也真是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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