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灵泉边的空地上，没有桌子，一块麻布上堆着不少肉食和几坛好酒。
回来的路上，晋寒鸳已经和古德白交代清楚，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让修发现她想偷书。
古德白自然是答应的。先不说晋寒鸳在他心里有多厉害。
至少晋寒鸳比修更冷静。
“真是难得，要不是晋寒鸳回来，估计你还要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吧？”
古德白捶了修一拳，修明显有些吃痛，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带着微笑看着晋寒鸳。
“嗯，鸢儿回来我自然是开心的。前几日对不起了。”
“说什么呢，假惺惺的。来，喝！”
修奇怪的看了晋寒鸳一眼，并未阻止自己喝酒，而且很贴心的把食物分成小块放在自己面前。
接着他便释然了。
也许是自己快死了吧，鸢儿才会如此。变得更加温柔，也体贴了不少。
想到这里，修的鼻子一酸。要是能够永远如此该多好，而不是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修仰着脖子灌酒，也顺带把喉咙里的酸涩一起压了进去。
放下一罐空酒坛，修大概想借着酒劲的勇气，拉住了晋寒鸳的手。
晋寒鸳没有躲闪，而是用袖口仔细的擦了擦修额头上因忍耐蛊毒疼痛而冒出的细密汗珠。
古德白看着修，朝着他使了个眼神，但修一向不是轻浮的人，便无视了古德白。
—啧啧啧，“真蠢。”
古德白骂了一句。
菜过三巡，几人虽都没有喝醉，但也不想在喝了，古德白告了别，一个人刚要晃悠悠回去。
“等等，前些日子我不是在集市上换了些家具回来，我也住过去吧。”
古德白点点头，看着修。
修自然是高兴的，本来那小屋就是他的，想着鸢儿若是能陪着他在幻化界住下，便就是真正的家了。
路上古德白总是忍不住，想夸一句晋寒鸳聪明，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楼上我已经占下了一间，你们俩只能挤在一起，休想让我去楼下睡地板！”
说完古德白赶紧跑回房中，便不再出来了。
修此时还有些尴尬，定在原地。
倒是晋寒鸳笑盈盈的拉着他的手，一起朝着楼上走去。
“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愿意和我同住在一个屋里，既然如此，你就睡门外给我把门儿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到了房门口她却依旧没有松开手。
“鸢”
修只开口了一个字，晋寒鸳便迎上了双唇，修一下止住了嘴，甚至也止住了呼吸。
过了许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晋寒鸳的嘴唇上还留着修的温度。
而修的嘴唇上也带着本该属于晋寒鸳的一丝冰凉。
“鸢儿现在如此，可是因为可怜我。看我时日不多……”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为何晋寒鸳还是不愿承认喜欢过自己，修心里已是有一些难过了。
莫非，他当真猜错了。晋寒鸳对她从头到尾都是可怜，和感动，并不算爱。
“修，”
晋寒鸳帮他褪下了一件外衫。然后自己侧卧在了床上。
“你可记得，我今早还说过，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修看着晋寒鸳一改常态的举动，反而躲远了些。
“你还真是呆笨。”
晋寒鸳拍了拍木床，示意修离她近些。
“你刚才问了我什么，可还记得？”
修木纳的点了点头，低声的重复了一句。
“可是因我时日不多，可怜我……”
晋寒鸳挑了一下眼梢。
“我又是如何回你的？”
“不会让我死的……”
修呢喃着一直重复两句话。
眼睛突然弯了弯。
“我还是要救羲的。”
修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揪了一下的疼，脸上却仔细着听她的下文。
“……我和他，”
犹豫了好久，晋寒鸳脸上出现了微微红晕，久久没有开口。
“怎么？”
修忍不住问了一句。
鸢儿斜着眼睛看着地面，呼了一口气出来。
“我和羲，还没有成婚，也并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所以……”
修看着眼前的晋寒鸳，心里的尾巴又开始摇了起来，接着就后悔，不该听那怪声喝什么毒药。
“所以，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会和他完婚，再让他休了我，把界主之位给他，然后回来找你！”
修实在心里太欢喜，已经张开了臂膀，准备拥抱晋寒鸳。
晋寒鸳低头绕过他的一只手臂。
“别急，听我说完。”
“鸢儿你说。”
修凑近了晋寒鸳，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我从有记忆开始，一直到我爱上羲，身边一直都是他。所以我坚信这个就是爱。但自从与你相识，直到今日，我清楚的知道了真正的情为何物。”
晋寒鸳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修的手，紧紧的攥着。
“但我不能抛弃他，若他不愿意，我便只能负了你。你可恨我？”
“为何？你既然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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