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宸妃就爬过去,跪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过了一会让见他神色慢慢放松,就又说道:“联姻一事,是两国早有约定的,而且魏皇临走前又特意的说了,留了怀王下来,继续完成约定,这事儿再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趁着最近也清闲,皇上还是考虑早点把人选和婚事都给他们定了吧,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别的都不说,只就那位怀王那般胡闹,他这天天不着调的到处乱跑,要是在咱们国中出点什么差池,那可怎么好?早点把他的亲事定了,也好早点儿遣他回去!”
皇帝还在闭目冥想,闻言,便是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事情哪里是你说起来这么轻松的!”
“怎么?”宸妃不解。
皇帝休息了一会儿,此时略有了几分心情,就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捏了。
宸妃后退了一点。
皇帝自己坐直了身子,转身拉过她来,握着她的手,本来是想跟她分析裴影夜的态度,可是话到临头想到沈青桐就又觉得心烦。
“算了!”最后,他还是烦躁的挥挥手:“你说得对,这件事是该尽快定下来了,省得夜长梦多!”
宸妃是看出了他中间的欲言又止,却也没点破,就仍是端庄温和的笑道:“之前皇上不就有意把纪王家的文昌郡主指给他吗?臣妾这两天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算不算不打不相识,好像是看对眼了呢?”
文昌郡主毕竟是皇族,她要与人私相授受,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变。
宸妃也知道有些不妥,不过仍是委婉的说道:“两个孩子都好动,大概是比较容易玩到一起吧,那位怀王闲不住,臣妾是听说文昌郡主最近好像总爱追着他到处跑的,不过不知道那个怀王怎么想的,好像颇有点忌惮她的,今儿个天没亮就进山去了,好像就是为了躲那个丫头的呢!”
这些事,皇帝倒是不知道的,他拧眉,脸上神色颇为凝重。
宸妃小心的打量着他的神色,试探道:“反正两个孩子年龄证相当,既然是一定要议亲的,那皇上不妨就再问问双方的意思,如果合适呢,也好尽早把婚事定了,也省得皇上是时时悬心的替他们操劳了!”
“不!”不想皇帝却是一抬手,断然认定了她的提议。
宸妃有些诧异——
毕竟一开始皇帝想要推出去和亲的人就是文昌郡主。
皇帝道:“纪王妃心疼儿女,是舍不得女儿远嫁的,何况文昌的那个性子,也不合适嫁入北魏的皇室。开始朕是想把她许给裴影夜,才想着怎么也要要是个皇族出身的贵女才配得上,现在既然求娶的只是个亲王,那就不必了!”
后面两国会是个什么关系局面,皇帝自己都拿不准,文昌郡主怎么说都是皇族中人,一旦日后两国起了干戈,她的下场肯定也不能好了。
也不是皇帝就有多疼爱这个侄女儿,只是护短是人之常情,既然已经有了不好的苗头——
要牺牲,自然是不要牺牲自己家人的。
宸妃倒是没想到他会对这件事上心:“那皇上的意思是……”
“本来这次过来,带着各家的贵女就是为了给怀王议亲的,这两天安王整肃行宫防卫,很有些人心惶惶的,再缓个三五天的,等风波平息了,你去安排一下,到时候叫了他去,在这些个贵女中间随便指一个出来就是!”皇帝道。
宸妃倒是有些意外:“我?皇上想让臣妾去安排吗?”
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宫里的宫务他交给季淑妃了,而这次跟着他一起过来行宫的,也就宸妃和常贵妃两个,常贵妃哪里肯劳心劳力的做这些事,这件事就只能是给宸妃去办了。
*
西陵越回京之后就没再回行宫。
那次开诚布公的大吵了一架之后,沈青桐就又开始不理他了。
他每次回去,她就往被子里一躺,装睡,不跟他说话,也不在的面前做任何事。
木槿有些担忧,几次想要劝,可是这两个人哪个也不是听人劝的,最后也就只能继续背地里着急。
开始的两天,西陵越每回过来沈青桐都不理之后,他自己待一会儿就默默的离开去前院的书房睡了。
可是她每次都这样,他见不到她的时候悬心,见到了又堵心,怎么都是不好过,后面西陵越就干脆等天晚了沈青桐睡了再来——
看着她,心里才觉得踏实。
而且——
她睡着,他便可以自欺欺人的想,一切如旧,她这不是在和他冷战置气。
他每天都来,就默默地在沈青桐床边盯着看她一阵。
木槿就分外的紧张,每天都守在门口,一直到他来过了才进来铺床,睡在外间的榻上。
她以为沈青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本来想等她精神好些了再告诉她,可是连着过了七八天,沈青桐都一直那样——
很平静和很安静,每天什么不干,就是认真的吃饭睡觉养身体,看着并不像是心情有所好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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