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亮来到傅妮的公寓门前掏出了钥匙。
一边开门一边说：“傅妮还在上班，你坐一会儿赶快走。”
陈良梦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哎哎哎……脱鞋脱鞋。”黄亮跟在他屁股后面喊。
“几天时间，你怎么变得跟个女人一样。”
“我可以当你开玩笑，但你不要在傅妮面前说这些话。”
黄亮阴着脸，拿来一块抹布把地板上的鞋印擦掉。
“哎哟，好一个家庭妇男，你不去当男保姆可惜了。”
“你说够了没。”
陈良梦总是一次一次刺激他的底线。
“懒得给你废话，我房间在哪儿？”
“你……你房间！”黄亮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啊，我没地方去。”
“这关我什么事？”
“正是因为把工作让给你，我才会没钱租房子，你说你该不该负责。”
“我……”
陈良梦拍拍他的胸口：“咱们可是朋友，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
到底是谁不讲义气？黄亮怨愤瞪他一眼，也不想想是谁两肋插刀，是谁贪生怕死。
“看什么看？”陈良梦拍醒他，“问你我房间呢？”
“这里就两间房。”
“那不正好吗？”
“好你个头，没有多余的。”
“你们不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怎么不是睡一张床吗？”
“我又不是流氓。”黄亮说着，裹了裹衣服。
陈良梦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上汽不接下气。
“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到嘴的鸭子都会飞。”
黄亮白他一眼：“笑什么笑，再笑立刻给滚。”
陈良梦立即噤声。
黄亮想了想，推他到饭桌前坐下。
“正好你在，给我点意见。”说着便进了厨房。
厨房里一阵动静过后，黄亮端着一碗面走了出来。
“你尝尝。”
陈良梦伸手摘口罩，但是犹豫了一下，便把手放下了。
“呸，什么玩意儿，一点佐料都没有。”
“这吃的就是一清淡，你还想放朝天椒？”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找的女人也没多大出息。”陈良梦将筷子一撂，“重做，放虾还有肉丝，要用鳝鱼汤的汤底。”
“连饭都吃不上的人，摆什么普。”黄亮把碗一推，“爱吃不吃。”
黄亮回屋睡了一觉，醒来后出来一看，陈良梦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碗面连汤渣都不剩。
黄亮把碗筷放进洗水槽，看了看时间，便带着钱出门了。
现实菜市场买了菜，又去超市捎带了一条被子和洗漱用品。
听着这么多东西，腾不出手来，便站在门口喊。
“陈良梦，开门。”
可是他喊了三声，没人答应，他这才把东西放下掏出钥匙开了门。
往里一看，陈良梦已经不知所踪。
“刚刚不是说没地方去吗？”黄亮自言自语着把被子拎回房间。
出来之后，一边卷袖子一边进了厨房。
他先把水槽里的碗筷拿上来放到一边，再把今天买的新鲜蔬菜倒进去，放水冲洗。
洗着洗着，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回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你不声不响地站在我背后干什么？”
陈良梦抱着手臂，没有回答。
“你刚去哪儿了？”黄亮甩了甩菜，放到篓里。
“洗手间。”
“我等会儿会跟傅妮好好说，他应该会同意的。”
“恩……”
陈良梦懒懒地答应，无奈又不屑。
黄亮一边切菜一边说：“你早点吃饭，吃完后出去走走，等我电话。”
“恩？你这是做给我吃的？”
“是啊，”黄亮说着把菜肉丝和虾一块放到锅里翻炒，“鳝鱼汤是喝不上了，其他的还是我都还能做到。”
黄亮站了一会儿，回头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靠！搞得我真的跟个男保姆一样。
黄亮煮好面，想叫陈良梦自己来端，客户叫了两声，也没人答应，他探出头一看，客厅里黑漆漆的，电视机在没人的房间里自导自演。
黄亮把面端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个人看了一会儿电视。
大约过了五分钟，就给陈良梦去了一个电话。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几天之前就停机了，怎么给忘了呢？
黄亮一边脱围裙，一边嘟嘟囔囔：“不会生气了吧，不就没有鳝鱼汤吗？也不是看看是什么条件。”
他刚刚观察过陈良梦的鞋，又旧又破，身上散发着一股垃圾桶和臭水沟的气味。
他是真的无处容身。
可是陈良梦这种人死要面子，所以黄亮也就没有点破。
他还能去哪儿呢？
黄亮在楼下找了一圈，气喘吁吁地看了看手表，终于还是放弃了。
再过半个小时，傅妮就该到家了，他得赶快回去。
靠，又不是我儿子，爱去哪儿去哪儿……
黄亮郁闷地走回去，一进门就发现灯开着，桌上的面条只剩下半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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