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亲王看了眼常禄,似乎不好开口的模样。
魏太后便对常禄道:“你先出去,在外头守着。”
常禄应声而去。
瑾亲王这才躬立道:“臣半月前在京郊被人追杀,差点命丧黄泉。”
魏太后眼神一凛:差点命丧黄泉,怎么不干脆命丧黄泉,如何还活着?
她心里巴不得他死,面上却不显,反而惊讶:“哦,竟有此事?谁那样大胆竟敢刺杀当朝亲王?瑾亲王向哀家禀报此事,是想要哀家为你做主?”
瑾亲王垂下眼皮,淡然道:“本王也不知是何人胆大妄为,还望太后告知。”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太后目光冷锐,坐直了身子看他,“瑾亲王若想调查此事,也应该去找陛下,而不是哀家。”
瑾亲王轻笑,原本垂着的头却抬了起来,目中露出精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魏太后:“太后娘娘,您真的不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哀家知道什么!”魏太后一拍桌子,怒气勃然,“瑾亲王你说话可注意着点。”
“太后先不要动怒。”瑾亲王心下也怕,面上却表现得越加淡然,“今日臣既然将太后约了出来,太后也来了,那想必太后心中必是清楚的,话也不需说的那样明白。当初先帝驾崩,除太子外唯独见了臣一个,交给臣一样东西,臣……”
“你果然知道!”他话还没说完,魏太后就站了起来。
转瞬间她脸上便多了几分阴狠:“既然如此,哀家真是留不得你了!”
“太后且慢。”谨亲王捏紧了手,喊道,“太后,臣虽然知道,可臣绝不会对外人道,只要太后肯放过臣,臣又为什么要将这陈年旧事说出去呢,反正先帝也已经死了。”
谨亲王说着,出了一身的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君欢并没有告诉他太后的事,只是说要他自己来探索,他这是在不懂装懂呢。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最让人放心。”魏太后冷哼道。
“不,太后你错了,还有一种便是自己人。”谨亲王终于调整好心态,不那么紧张,“臣可以为太后所用,只要太后让臣待在京城,让臣手握权势富贵便可。”
“你这是威胁哀家?”魏太后脸色阴沉。
“自然不是。”谨亲王挑眉而笑,“若是威胁,臣就不会这么说了,臣便会说臣将这件只有臣知道的事写了下来交给了十个心腹,要他们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只要听到臣身死的消息,他们便会将这秘密散播出去,闹得人尽皆知。臣以为,这才是威胁。”
“你!”魏太后怒指着他,“哀家真是小看了你。”
“不,太后只是不确定臣是不是知道此事罢了。”谨亲王想着谢君欢的话,越说心中反而越轻松了,“对于臣的提议,太后意下如何?”
魏太后面上表情几番变换,最终咬牙道:“哀家准了。”
“那好,臣还有一件事想问。”谨亲王轻轻笑起来,看来有些阴森,“臣想知道,当今陛下究竟是不是先帝之子?”
“你放肆!”魏太后气急败坏,“陛下自然是先皇之子,怎容你胡说八道,你再多说一句,哀家定要你的命!”
“太后别动怒。”谨亲王抿着唇,嘴里发出呵呵的轻笑,“先帝其实知道,太后当年生下的是一名女婴,臣就在想,难道当今陛下是女扮男装?”
“你闭嘴!”他的话还没完就被魏太后打断,“陛下自然是男子,哀家生的就是皇子,休要胡言。”
“臣与太后已经是自己人,难道太后还要瞒着臣这点事吗?”谨亲王搓了搓手指,抬眼与魏太后对上。
他的淡定与魏太后的暴躁便形成了鲜明对比。
“臣说过当初先皇是知道的。先皇还告诉臣龙脉的一个巨大特征。臣只是想知道,当今陛下是先皇血脉女扮男装,还是太后抱来的民间孩子。若是太后抱的,那么必然不具备龙脉特征,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恐怕麻烦,臣其实是在为太后着想呢。”
“什么特征,先帝告诉你皇室血脉有什么特征?”魏太后急急追问,她亲生的孩子自小不在她身边长大,当时又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细看,她还真是不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要太后告诉臣实话,臣才能说。”谨亲王道。
魏太后迟疑了片刻,终是败下阵来,急于想知道谨亲王口中的特征,承认道:“当今陛下不是哀家所出,乃是哀家从魏氏族中抱来的。”
“原来如此。”谨亲王微瞪了眼,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没让任何人发现。
其实他心中是万分震惊的,当今皇帝竟然不是皇室血脉,天哪,这可是混淆了皇室血脉的!
怪不得谢君欢会说他不信,这事真是太过令人震惊了,魏太后竟敢如此大胆。
原来是这么个惊天秘密,怪不得魏太后要一直追杀他啊。其实当年先皇根本没告诉他什么,先皇那是已经说不了话了,想写字也没有写出来。
先皇也没有给他什么东西,不过是他当时想要受到朝中大臣的重视,受到新皇的重视,胡诌了一样东西。没想到这却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可真是自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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