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山贼来了!”进来的是里正的儿子,他这是冒死过来给村里人报信,又催了两句快跑就忙不迭地跑走了,多余的话都没有。
束九三人还没消化那讯息,就听见外头哄哄乱,人的叫喊声,鸡鸭的嘶叫,犬的狂吠,小孩的哭声,以及马蹄的得得声,混乱不堪。
“不好,真的有山贼!”束九一把拉着洪氏就跑。
束修却往房内跑,束九喊道:“哥,别管东西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你带着娘先走,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拿着!”束修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又将被子掀了起来,却还是找不到,心里不禁着急起来,到底去哪儿了呢?
“哥,你到底找什么啊,快出来!”束九在外面喊了几声,不见人便想冲进去。这时束修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那东西,原来刚才他翻被子的时候不小心弄到地上去了。
他连忙捡起放到兜里,这才出去,对束九道:“好了,赶紧走吧!”
三人跑到外面,这才发现外头已经是一片狼藉,山贼已经进村,村里人能跑的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而一些实在走不动的老弱病残被那些山贼抓住,绑在一处,威逼恐吓。
束九他们三个运气太差,正撞到山贼面前,两下就被绑了,与大伙绑在了一处。
提着刀的山贼闯进村民屋里,任意破坏,肆无忌惮地劫掠,但凡能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掠走了。
“大当家,这鬼地方太穷了,什么都没有,只有些不值钱的破烂!”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嚷嚷着抱怨,抬脚把门一踹,那扇可怜的木门在他脚下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非常干脆地断成了两块。
“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东西?”不知道谁抱怨了一句,在束九正前面那个骑着大马的男人喝了一声,“好了,别吵吵,赶紧把东西带走了事,再去下一个地方!”
“好嘞!”先前踹门的汉子应了一声,又积极地开始搜罗东西。
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当家,这些村民怎么处置?”
束九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全部杀了,一了百了!”有人道。
老人和孩子嚎哭起来。束修捏紧了手里的东西,犹豫着究竟该不该放。
众人紧张害怕的时候那大当家发话了:“拿了东西快走吧,杀这些老弱做什么,全部放了!”
“可是……”有人不情愿。
“我说放了,没听到?”大当家嚷了一声,便没人敢说话了。
踹门的汉子收拾好了东西,便过来给他们松绑。这时候他看见束九,手下便是一顿,惊咦一声:“大当家,这里有个小娘子美得很,拉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真有这么稀奇?我看看。”一个人探头过来,便有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
束九迎着这些打量的目光,淫邪有之,侵略有之,她避无可避,一颗心忐忑不安。
“都吵吵什么!”大当家骑马过来了,挥开人群,一眼便对上了束九。
他也是一愣,暗道:从未见过如此清灵的美人,这山野地方居然能养出此等绝色,当真难得。如此美色舍了确实可惜,想我至今未有娶妻,不如就带回去。
他刚想着,一旁给他牵马的男子便大叫出声。
“大当家,他们就是我的仇人,我要杀了他们!”
那恶狠狠的语气,恨不得当场吃了他们一般。不仅让山贼等人侧目,也引起了束九的注意。
束九望过去,只见一个带着白巾,满脸疤痕的男人一双眼如利箭一般瞪着她身边的束修,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啖其肉。
那人一脸的疤,鼻梁上甚至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延伸下来,确实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束九一时认不出,倒不知道这人所说的有仇是怎么回事。
那边大当家已经发话:“书文,你曾救了我命,我曾许诺誓死也要为你报仇。既然今日你遇见了仇人,那便让你手刃仇人吧!”
他心中虽可惜美人即将香消玉殒,但像他们这样混的毕竟更重兄弟道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言而无信。
听到那声书文,束九不禁惊讶地瞪着那人:“你是谭子同?”
“不要喊这个名字!”谭子同面目狰狞起来,抽刀走过去,“谭子同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一句行尸走肉。若不是报仇之心撑着,我不会苟活至今。”
那疤面人确是谭子同。原来那日他坠入山崖保得一命,正好被这群山贼所救,脸划花了,也落下一身伤。他本想死,却记挂着大仇未报,不敢轻易去死,遂留在山贼中做起了打家劫舍的活计。后来因缘际会还救了山贼头子一命,他便与其结为八拜之交,更受器重。
他九死一生,一口气撑过那许多苦难,就是为了报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恨?
“束九,束修,你们害我父母妻儿,拿命来吧!”他猩红着眼不由分说刀就砍下来。
束九大喊:“慢着,我何时杀你父母?你妻子是死有余辜,你父母不是跟你一起离开了吗,我又何曾杀他们?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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