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容听了之后神色不变,而后行礼,“我家女郎甚得两位太先生宠爱,大家更是对她视若珍宝,倘若他日择婿,恐怕不比东床佳婿的事更要传作美谈,倘若诸位家都有此嘉意,臣妇自然乐意之至。”
一时之间,矛头似乎又转向了东床佳婿的主人公之一,此时正在一旁站着的面目含笑的王右军夫人郗璿,此时面颊绯红,仿佛闪过了流霞一般。秀美中似乎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却偏偏又打趣我,两位公主殿下难道与驸马都尉不是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叫人艳羡?”
中宫娘娘闻言之后,更是笑不可支。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我那两位外祖父,都是这样的性子,当时家尊为了能迎娶我阿娘,大概闯过了九九八十一道难关!”
闻言之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中宫娘娘这时放开了谢令姜的手,“你这个年纪天真无虑,听我们这些深闺妇人说话,总觉得无趣的,遥集,幼安,不如你们这两位表兄带着她一同玩去?”
禇幼安正要说好的时候,阮遥集已经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牵起了谢令姜,宛如护内。
谢令姜却觉得格外的安心,阮遥集真的是十分忠实的履行自己的承诺。
“阿兄,你怎么也来了宫里?”
“这世上没什么地方,我不能去的。”
小娘子昂起头来十分认真地询问,心里头却是一直在期待对方的答案。
在这傍晚的稍微带着点温热的晚风里头,他们的大秀和他们的长发都在风里微微飘起。
少年郎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禇幼安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一身白似雪的大衫,还有那被拈在修长手指间的棋子。
长发垂落,掩住了阮遥集的脸,让谢令姜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可是却莫名的相信对方的话。
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阮遥集如果都不值得相信,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相信?
鹅卵石的小路显得格外的长,前面的少年郎牵着一个小小的娘子,禇幼安摸了摸鼻子,总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些什么,也许从来都没有得到。
“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令姜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那大水缸里的荷花,一个大缸接着一个大缸,仿佛从来都没尽头一般。
阮遥集微微的叹息,似乎落在风里头。
“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禇幼安不过是微微的发了一会儿呆,而后发现眼前的两个人,自己居然跟丢了。
“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再度出现的是王知玄,笑盈盈的询问。
“禇兄是在看什么?”
禇幼安摇了摇头,而后说:“我没看什么,你最近在忙什么事?我听说你最近一直都在喜欢博弈,不如我们也随你一个地方博弈,如何?”
“倘若是这样,那便是极好了。”
这两人竟相约着一同前去博弈了。
而此时小宴会上,倒也是起的几家纷争。
余姚郡主此时正在显摆自己得到的小玉牌,“这可是中宫娘娘特赐皇宫敕造的玉牌,你们这些人,恐怕这辈子也很少见到吧!”
桓玉霞也含笑的开口,“瞧瞧你这块小玉牌,居然是这般精致?当真是好看无比啊!”
“我瞧着你的明月珰也不错,中宫娘娘也很疼爱你的。”
余姚郡主得了夸赞,自然是这般赞不绝口的开口。
你捧一句,我捧一句,等到谢家的四个娘子来了,气氛好像突然冷静下来。
而后余姚郡主又放肆的大笑。
王孟姜和裴九娘神色如常,郗道茂也很是温和,“谢家几位妹妹都来了,不如就坐在我们这边吧!”
丘十一娘特意关照的问起:“怎么不见谢大娘子呢?”
谢道聆鼓起勇气,“我阿姊被中宫娘娘留下,现如下还在那说话。”
丘十一娘似乎早就忘了当日的事情,此时看上去也还算柔和,“想来也是这样,有谁不喜欢大娘子的呢?想来就连中宫娘娘都很喜欢这位表妹呢?”
谢道聆于是又多了勇气,忽然又有些怯怯的开口,“中宫娘娘确实很喜欢阿姊,送了一个白玉镯。”
这句话落地,原本的纷扰都消失了。
片刻钟后,余姚郡主这才大惊失色的开口,“难不成是赵国进贡的汉朝的那古着价值无尘的白玉镯?据说是昭君出塞时所携带的,陛下将它送给娘娘,娘娘对之倍加珍视,怎么会送给你阿姊谢令姜呢?”
话语之中便是在讥讽谢令姜何德何能得到这支白玉镯。
谢道聆听到周围的这些女郎们纷纷都在嘲笑,而且声音愈发喧闹起来,努力地回想起平日里谢令姜是如何镇定大方的开口的?
谢道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开口。
“长者赐,不能辞。这是家尊在家里的教诲,郡主殿下虽说出身皇室,金枝玉叶,但也不可如此轻视我谢氏娘子,我阿姊向来最懂规矩,因此很得中宫娘娘喜欢,怎容你妄加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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