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医生已经奄奄一息了。
“于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他听到了得得的脚步声，吃力得睁开了眼睛，他努力地在辨别眼前的人。
“你是……”
是一个面生的少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吗？”她语气温柔，却不寒而栗，“那是因为报应！”
她淡淡地微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却没有一点温度。
逆光中，她就像来自阴曹地府的审判者。
“你曾经出卖你的良心，害过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你给她注射毒药，让她精神混乱，还一度被关押在精神病院。你知道一个正常人被关在那里的感受吗？整天暗无天日，被一群疯子折腾，装疯卖傻，跟狗一样和人抢东西吃，晚上睡觉被链条锁着，一天天的，住的房间连窗都没有，你知道那种绝望的感受吗？”
她语气动人。
“你知道吗？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死，可是你暗地里一直给她打着维生素，维持她的生命，只为了让她多活一天多受一点的折磨。”
那是她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哪怕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颤抖。
“于医生，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有没有后悔过你当时做的一切？”
于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都是你做的？”
他被顾清影过河拆桥，被无故告发，丢了工作，现在就要丢了性命，这都是眼前这个人做的？
“为什么？”
他努力地想要辨别出来，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会知道那么多内幕？
顾清欢的事情不早就跟着她带到棺材里了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你究竟是谁？”
顾清欢甜甜一笑：“我就是你亲手杀死的顾清欢呀。”
于真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你……不可能！顾清欢已经死了！不可能的……”他越说越心虚。
“于医生。”
她微笑着拿出了一支针筒，边说边晃了晃：“你认识这个吗？哦，就是你当时给我配的药水，据说一针下去会让人痛苦又保持清醒，我特意让人改变了配方，让你能足足痛苦二十四小时哦。”
于真的脸因恐惧而极度扭曲，他拼命地想要动弹，因为他太清楚那支药水的威力，如同几万只蚂蚁咬着你的骨髓，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不！”
顾清欢眯着眼睛，将那支针扎入了他的后背。
“于医生，是不是很痛苦？”她担忧地叹气，“可是当时的我比你还要痛苦百倍哦。”
于真睁着可怖的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喉咙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她拔出了针头，目光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着的于真。她冷冷一笑。现在知道痛苦了吗？
那么当时为什么要把这种痛苦加诸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只是因为钱，你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吗？
那么我现在要将这种痛苦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于医生，好好享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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