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蛋糕,喝过酒,她脸上的伤疤并没有遮掩住她笑容里的甜。
“海月的状况好了不少呢!”
“是啊,这一次见她,明显感觉她跟平时不太一样了。爱笑了,也有精神了。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终于肯理我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可喜可贺啊。”
“这一切多亏了姐夫的付出,没有你对我姐这样无微不至的照料,现在她是什么样子还说不好呢。”
海月的弟弟的贸易公司刚刚跟季氏集团签了个大单,公司上下几百口人都仰仗着季家吃饭,他说话自然客气。
季怀智摇摇头:“不敢当,不敢当。你说这样的话,我真是羞愧。”
“说起来应该是怪我照顾不周。如果我真的把她照顾的周周到到,她怎么会的这个病……”
“诶~”海月娘家弟弟摆手打断了他:“这哪能怪姐夫你?”
“人大夫不都说了吗?是产后抑郁。这东西咱虽然不懂吧,但感觉都是命数,跟姐夫你真没关系。”
“你想想啊,我姐姐嫁给你不愁吃不愁穿,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大好日子。她那些要好的小姊妹过那日子就每一个能跟她比的。”
“人家都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她要什么有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再看看那些大山深处的女人,看看贫困国家的女人过的什么日子?生孩子是什么阵仗?再看看她……要我说,就是我姐她想不开,真不该姐夫你的事儿。”
“这些年,我姐作成啥样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都看在眼里。说句不好听的,你我都是男人。姐夫你能对我姐做到不离不弃,我打心眼里佩服你,感谢你……”
为了取悦季怀智,这娘家弟弟也是脸皮都不要了。
季怀智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只是笑笑不说话。
两人正聊着,外面有人仓皇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夫人跳海了!”
注意,这里这个人喊得是“跳海”而不是“落水”。
大庭广众之下,这一声叫喊直接给人了一种引导,海月是自己主动投海的,而不是失足落水。
季怀智闻言,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冲上甲板。
等人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送医的过程中,不治身亡。
后来,医院出来一份报告。
在死者血液内检测出了大剂量安定成分,也就是说,海月在离世前服用不打量的安定类药物。
所有人都觉得,海月是想不开。
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寻死觅活对她来说好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其中有一个人不这么觉得。
这个人就是季怀礼。
因为,在海月出事前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她曾亲口告诉他,她复活了。
过往的流言蜚语打不倒她,她只会变得更强大。
她有孩子。
女儿已经成年,马上就要要步入婚嫁的年纪,她必须振作起来。
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因为她对爱情这么美好的东西产生质疑。
还有,她的儿子还很少。
才六岁。
她必须坚强的过火来,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活在她滋生出来的负能量里。
海月甚至还拍拍季怀礼的肩膀安抚他:
真的不要在乎那些流言了,如果你觉得那是刀子,他们就能把你万箭穿心。
可如果你觉得那些是毛毛雨,最多不过沾湿身上的衣服而已。
所以,怀礼,给自己找个伴儿吧~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给自己找个伴儿吧~
人的年纪越见长,就会越孤独。
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你被那样的流言捆绑一辈子。
那天,季怀礼从海月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所畏惧的坚强跟释然,明明是一个好的开始,怎么会偏偏就想不开结束了呢?
海月一死,季怀智病倒了。
她的身后事全程都有邬雅秋操办的,低调但是体面。
海月虽然被认为是自己想不开,因为抑郁。但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导火索。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查。
后来,查到的原因据说是海月听到了自己娘家弟弟跟季怀智的对话,她觉得个自己的娘家人只把她当摇钱树,从来没试着理解关心过她。
情绪激动,崩裂,一时想不开就做了傻事。
就因为这个,季怀智对海家芥蒂加深。
邬雅秋更是借着这个理由断掉了跟海家的合作,而且暗中打压海家,不出两年的功夫,海家破产。
这其中牵扯到种种利益关系,海家的人都四散奔走去了国外,剩下些老的慢慢也就没入黄土。
至此,不过八年时间,邬雅秋成功把那个当年趾高气扬把她碾在脚下的“海家”彻底清理掉了!
海家垮台没多久,季怀智因为过度思念亡妻,郁郁而终。
那个时候,小昱寒才八岁。
季怀智心里挂念稚子没成人,死不瞑目。
他临合眼前,就把大儿子季柏勇喊到了跟前,让他务必照顾好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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