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凤琚为何这个关键时刻出营狩猎?
这位高位贵养的凤世子平时是如何的风光!他的衣食住行都是由皇宫内务府专人安排,待遇在皇家也是数的着的优越,甚至于除了等级限制外,比武德帝和皇后的享用也差不了多少。
这次武德帝安排他到西北大营来,事先未和任何人商议,直接下令,虽然是做先锋,甚至于很多人猜测,武德帝要历练他,待其积攒了军功,日后接任其父的军权。
但在他眼里,是东津府的事情被武德帝猜疑,不知听信哪里的流言就抹杀了他多年尽心尽力的功劳,发配他对抗西北军,其行犹如流放,心里极为不满。
而黎王却在这次事件上没有出声,尽管母妃得知后哭求父王也不奏效,似乎是默认了武德帝的做法,更是让他内心愤愤不平。
亲随五十多人,跟他来到西北大营,衣食住行都不能如意,尤其粗陋的伙食,简直难以下咽。
前几年东梁出现的嘉禾:地瓜和包谷,因为高产易种,国家鼓励农民种植,也收了部分充入国库。
后来天灾后天气平和,人们只是种植少量这样粗粮,吃的也少,更多时候拿来喂牲口。
军粮有部分是地瓜干、包谷碴子,故此一日有两顿包谷碴子粥或地瓜干粥,这样粗陋的伙食对于普通士兵家常便饭而已,毕竟抗饥荒的时候,差点就要吃人了,这样粗粮能吃饱就是幸事。
而凤琚世子何时落魄到如此地步?亲随立即找孟国锋理论去了。恰逢孟元帅也在用餐,他和普通士兵一锅吃饭,同样的粗粮,也是吃饱为算。
一军元帅,出身侯府,同样是身居富贵高位,可以同士兵一锅吃饭,那他一先锋为何不能?那亲随看到后,憋了一肚子的话,什么也没说,又扭头回来了。
忍耐三五日尚可,其后凤琚一看见清汤寡水的包谷干子粥,还有那梗喉的玉米碴子粥就胃酸不已。亲随们也是忍的脸绿了。
两军对垒,孟国锋打算用‘拖’字诀,每日里有骂阵的来,就着人骂回去,阵前高挂免战牌,打的却是口水战,孟方大军就是不出战。
凤琚虽然极其不耐,但战术策略不是他一个先锋做的了主的。
他在大营里憋了些日子,就无聊透顶。在亲卫歂掇下出行狩猎。“反正又不打仗,咱们就在旁边小山上打猎,很快就能回来。现在深秋,猎物都肥实,打了野猪,野驴什么的,也改善改善伙食。”
怎么脑子一热,憋闷已久的凤琚就起身驾马出去了。
西山,翻过一个小坡,果然看见有三只野猪再找食物,个头还不小,凤琚一箭一头,射入野猪的心腹,那三只挣扎了几下就当即毙命。亲随上前想拖走野猪时,一只雪白的狐狸打眼前跑过。
这只狐狸已经成年,皮毛洁白泛光没有一根异色,极为罕见。而且似乎已经通灵,经过时甩了个眼神撇了凤琚一眼呢,那眼神透露出不屑之色。
凤琚感觉自己被一只狐狸挑衅了,不由大怒,“一个畜生也敢来找死!”打马就追。众人连忙跟上。
那狐狸极为灵气,奔跑中跳跃翻滚,巧妙的避过了他们射出的箭羽飞矢,激奔了五十里左右,进入一个山坳,转眼就攀爬上一棵大树,优雅的卧于一根横枝上,冲凤琚等人咧嘴一笑。
赶上来的一干人都觉得极为诡异,这深山--狐狸--笑--,山风吹出了哨音,众人背后汗毛倒立,身下的马匹忽然一声长嘶,地面塌陷下去,几十人落入一个深坑,马匹当场摔死一半,好在这些人都有身手,躲避及时,损伤不大。只有两人没反应过来,砸在了马腹下重伤哀嚎不已。
未等他们搞明白处境,突变再生,坑上落石如雨,砸的几十人头破血流,死伤半数以上。
凤琚骁勇,世人皆知,他反应极快,快速的出手拳击落石,刚猛的拳头击落了多数的落石,却也有两块砸在了臂膀上。
落石减少,还有少数可以行动的人,他们深吸一口气,打算跳出深坑,随后又落了一阵粉尘,“不好!闭气。”
已经迟了,眼前一阵恍惚,亲随护卫们已经陆续的咕咚倒地,人事不省。凤琚晃晃脑袋,大吼一声“何人害我?”眼前一黑,也倒下了。
待凤琚醒来后,已经半日过去,动了动,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显然被人下了药。
头盔也不见了,头发凌乱,额头几处擦伤,火辣辣的疼。左侧臂膀上银甲不知落在何处,衣袍撕破,隐隐血迹透出。右侧大腿护甲坏了大半,耷拉着挂在腿边。右脚一个小口子,青紫一片,不知道是石头砸伤还是刮伤,使不上劲来。
几个亲卫还躺在地上。俱是破衣烂衫的形容比他也好不到那儿去。再看弓箭,刀枪,随身的匕首也都不见了,就连身上配带的荷包,装的银票等物也没有了,显然是被人搜身过的。
打量四周,一个普通的军帐,桌子上摆了一瓦盆烧好的红烧野猪肉,色泽红润,香气诱人,六副碗筷已经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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