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南津镇,食为天,两人先后自后门进了食为天铺子,“阮叔叔!祥哥!你们怎么来了?”李玉岷出门就见这二人出现在小院里,不由惊讶道。
阮玉成身穿蓝色半旧布衣,嘴唇上留了短短的胡须,显得成熟儒雅,窦天祥舒眉朗目,丰神俊秀,着一身月色长袍,脚踏官履。二人站定,自有一种风姿丰伟,雅望有馀之相。
“不来,天都要被你们捅破了!”窦天祥微微笑道。
“缘由?”阮玉成双眉紧皱,发生这样大事,初次听闻,阮玉成颇为惊讶。
李玉岷怎么看也不是杀伐果决之人,何况他还掌管了数年的各路消息汇总和消息传达,重来没有出过一次纰漏,为何一反常态做出这样决绝的行动?
这样的做法,是否考虑过遍布东梁的窦氏田庄和食为天铺子?是否考虑过这面大旗下庇护的万千人性命?
李玉岷看了看二人神色,犹豫了一下,“咱们屋里说!”
二人跟着他进入了小院的东厢房,转了转条几上摆放的香炉,墙角里侧的一个柜子移动开来,露出半人高的洞口,李玉岷对着空气说,“守着院子,谁也不得入内!”
“是!”不知何处有人应答。
三人步入洞中,柜子再次恢复到原位,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半晌,三人再次出现在了厢房中,窦天祥沉声吩咐,“我来时已经传令下去了,所有耳目皆张开,一丝风吹草动都要了如指掌。今日起,转移老幼回村里去,留下的人必须是可靠之人,把昔日里做的套子和陷阱,捡了合适的地方下了,你们依然如故即可,一旦接到消息,立即隐藏起来。力争不正面和对方冲突,也得防着暗杀袭来。”
“那云雀的母亲那儿,怎么交代?”李玉岷有些为难,云雀儿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她一妇人忽然就孤苦无依起来,若是这时候她有了恨意,只怕会坏了大局,
“先别惊动她,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尽力寻找姬应宇,还有云雀儿和她的其他家人虽然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许是好事儿说不定呢!”阮玉成稳了稳心神,拍了拍李玉岷的肩膀,“你做的很对!但咱们即将面对的事情可能提前到来了。叫大家一定学会自保。”
李玉岷点点头,这些日子里,自己也是反反复复的想过,出手杀了姬应宇等人这一决断是必须的,容不得后悔。现在见了窦天祥和阮玉成二人认可了他的做法,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祥哥,你去见一见刘鹏,把我的话带给他,我去见见那个逆女!”强压心头怒火,阮玉成交代了一下,转身去了针线坊。
“咦?成哥,你回来了?”沈萍这些日子,过的极为忐忑不安,看着依然平静如水的大闺女,又惊又怕,不知她何时变得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了。
忽然阮玉成如同天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沈萍不由的惊喜万分,委屈和思念的泪水也好似开闸的洪流,滚滚而出,她扑进阮玉成的怀里,泣不成声。
“好了!别哭了,像个小姑娘似的,也不怕人笑话!”阮玉成很是体贴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待其哭泣声小些了后,劝慰道。
“怎么?成哥,你这时候回来,是为了。。。?”沈萍勉强收住眼泪,才想起聚少离多的日子,这样不年不节的,那就是因为那件事儿了?
“爹?你回来了?”还未等夫妻二人说上话,忽然身后冒出一个惊喜的声音,“今早上听见喜鹊喳喳叫,我还道有何喜事,原来是爹回来了!”
阮林手里拎着一篮子洗干净的衣服出现在二人的身后,阮玉成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见她粉面飞霞,肤若凝脂,堕马髻,明珠铛,上身着了一件玫红洒金花段子修身夹衣,下着渐变粉色百褶长裙,莫说和乡野间的村妇民女相比,就是放在燕京名门世家,只怕也是出挑的。
可惜啊!可惜!她若是能够遮掩住两眼中的沉沉算计和悒郁不忿之意,配合着一身弱柳扶风之态,也倒是惹人怜爱。
阮玉成看着这个已经长成大姑娘的闺女儿,眉头皱了皱,“林儿长大了!可以看个婆家了!”
阮林今年就十四岁了,说亲倒也是时候。待到十五及笄后,即可婚嫁。恰逢遭遇到这件事情,虽然未能成功,但对于知道内情的人,都怕会轻视了她,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好男子嫁了的抵实。
沈萍觉得阮玉成说的很对,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但有谁合适呢?”自己家的孩子再不好,做父母的还是希望她能够过上好日子。
“咱们村子里不少的男孩子都不错,我看窦天祥就很好。若是我去提亲的话,他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阮玉成思量再三,指出一人来。不仅因为窦天祥为人可靠,还有他城府颇深,手段也有,目前虽然是闲散的员外郎,但如是他有心做强做大,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沈萍一听,连连点头称是。这窦氏兄弟都不错,每日里见着她就一口一个阮娘,拿自己当亲娘一样敬奉,自己也没法和他们见外。如果窦天祥成了自己的女婿,那再好不过的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