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伶被玉拾反握住的手止不住一颤:“你……你都知道了?”
玉拾点头,再看孟军与孟环,却见两人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姨甥俩。
孟军睁大了双眼:“母亲,玉表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欲休了母亲,怎么牵扯到母亲的陪嫁茶楼去了?
还是田掌柜与珠莎于首富?
密谋之说又是怎么回事?
孟环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姚美伶:“母亲……”
她一直以为父亲要休弃母亲,是父亲在外有了新欢,是生了另娶的念头。
所以自父亲说出休妻之言,她便拼死阻止父亲,连膝盖都跪得差些起不来,一双眼也哭得红肿不堪,可这会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田大明与于克强密谋?
玉拾见孟军与孟环的反应,便知两人是彻底不知内情。
她也未曾想过替姚美伶隐瞒,终归事情是真是假总得摸个清楚,这才毫不遮掩地说将出来,也打了姚美伶一个措手不及。
倘若姚美伶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她瞒着也没用,迟早孟军、孟环该知道的,终是会知道。
倘若姚美伶没做那等事情,不过是受了有心人盅惑利用,那么这会她一说开,也是给姚美伶一个自辨的机会。
可当她看着姚美伶并不想回答孟军、孟环的问题,反而将两人驱逐出花厅时,玉拾的心是一个劲地往下沉,直沉到了底。
连城一直安安静静的,连喝口南瓜绿豆汤也没弄出半点声音来,这与他平日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行径,可谓大相径庭。
可没有法子,他家千户大人那脸色都沉得能滴出墨来了。
姚美伶将孟军、孟环,连同管事妈妈、丫寰都一个不剩地赶了出去后,她的目光落在连城身上,那意思极为明显。
连城不是不知,只是他只听玉拾一人的,连他们锦衣卫衙门的最高统领罗指挥使,他都不一定全听,何况只是一个知府的夫人?
即便姚美伶是玉拾的嫡亲姨母,他也得等到玉拾让他听姚美伶的,他才会看姚美伶的眼色行事。
连城不为所动,姚美伶无法,只好将视线移回玉拾身上:
“拾儿,连百户也辛苦了,不如……”
玉拾打断姚美伶想让连城也退出去的美意,语调平稳:
“不必,连城是我信得过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听,连城不能听的,姨母只管放心说来便是。”
玉拾坚持,姚美伶自是无法。
连城却是听着玉拾这般肯定的话,虽不是头一回知道玉拾对他的全然信任,可再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把他的心美得能开出花儿来,在他心田连连怒放。
姚美伶再无所顾忌,自袖兜中取出一物来:
“你上晌突然递上拜贴来,着实吓了姨母一跳,但我也心知你此番前来,并非无端无故,我心中是既喜且忧,连你姨父我都不敢差人去报,反下了令,不得将你递上拜贴之事传到府衙去!可到底是瞒不住,大概你姨夫很快便会从府衙回来……”
原来这才是玉拾没见到孟良才的真正缘由。
姚美伶将手中之物递给玉拾,又道:
“这是你世雄表哥的双鱼玉佩,数月前,我突然收到这玉佩与一封信,信中说倘若我不照做,他们不仅会要了世雄的命,更会让姚家自此在楚京无立足之地!”
玉拾接过双鱼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双鱼更是唯妙唯肖,她想起那个与莫言辉在倚香酒楼打个鼻青脸肿的姚世雄,他在姚家排行第二:
“二表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是数月前的事情。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楚京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即便有关姚家子弟在外的事情,她没听到也不奇怪。
谁都知道玉家与姚家不相往来多年,便是衙中有谁听到什么风声,也是不敢往她跟前凑,碎嘴让她知道。
这样一想,玉拾不禁看向连城。
连城自南瓜中抬眼:“大人,我可不知道!”
也对,因着她的缘故,连城几乎也是对姚家的事情漠不关心。
倘若连城知道,他不可能半点不透露给她。
可问姚美伶,她却也摇头说不甚清楚,但她接到莫名来信之后,是有亲上楚京回姚家一趟的:
“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当我回到姚家时,雄哥儿严然已是奄奄一息,几乎只剩半口气,日夜以人参吊着养着那口气!”
后来卧床细养了将近半年,姚世雄方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可不是生龙活虎么?
玉拾尚记得一个多月前,姚世雄叫骂莫言辉时那中气十足的嚣张劲:
“二舅舅就没有给姨母说一说?姨母可是未将莫名书信一事与两位舅舅细说?”
姚美伶道:“这哪里能不说?我一进门,先是去看了雄哥儿,再便是将那一封书信与你的舅舅们说了,如今是你大舅舅当家,雄哥儿虽是你二舅舅的亲子,可也是你大舅舅的嫡亲侄儿,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玉拾蹙紧了眉头:“既是如此,两位舅舅没有道理不将来胧去脉与姨母说,即便不细说,只说个大概,难道也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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