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言挑了挑眉：“妈咪？”
萧芸芸意识到她似乎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妈咪是我爸爸的妻子。我们都叫她‘妈咪’。”
“……”陆薄言笑了笑，“你还没嫁给我，怎么就叫她‘妈咪’了？”
萧芸芸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因为我喜欢叫她妈咪！”
“……”
陆薄言一阵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萧芸芸趁胜追击：“陆薄言，我喜欢妈咪！”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像个小孩子，目光透露着单纯的执拗，显得格外有活力。
陆薄言揉了揉萧芸芸的脑袋：“乖，我也喜欢你妈咪。”
他不是在哄萧芸芸开心，更不是在敷衍萧芸芸。
萧芸芸不傻，当然听得出来，心底泛起丝丝甜蜜。
她笑嘻嘻的凑上去，抱着陆薄言蹭了蹭：“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嗯。”陆薄言点点头，“我很爱你。”
萧芸芸终于得逞，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边拿起刀叉，一边说：“那我开始享受美食咯~”
陆薄言的视线扫过萧芸芸，眸底掠过一抹浅浅的宠溺，说：“好。”
萧芸芸低着头吃东西，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偷笑的样子。
她今天很高兴！
她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她和陆薄言之间，终于迈出了一步。
虽然只是一步，她相信，未来的日子，他们一定会走得更远。
这一顿饭，足够萧芸芸开心一整年。
陆薄言看出萧芸芸的高兴，也很高兴。
他希望，她能每天都保持愉悦的心情。
“等我毕业。”陆薄言说，“到时候，我们结婚。”
“……”萧芸芸差点被牛排噎死，“咳咳！”
陆薄言抽了张湿巾给她擦拭嘴巴，“怎么了？”
萧芸芸努力让自己冷静，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重新说：“我说，我们尽快结婚。”
萧芸芸不禁怀疑陆薄言刚才说话的时候，是不是用了扩音器？
不过，她没有勇气再向陆薄言求证一遍了，只能默认这是真的。
她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结婚。”
陆薄言伸出手臂揽住萧芸芸的肩膀，“嗯”了声，示意她继续吃饭。
吃完饭，萧芸芸收拾碗筷，一个人忙碌着洗完厨房和餐厅，陆薄言才带她离开餐厅。
萧芸芸一出门就被风雪迎面吹过来。
她缩了缩脖子，看着陆薄言：“你要回公司吗？”
陆薄言说：“先送你回家。”
萧芸芸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那你呢？”
“我回公司。”陆薄言说，“你可以睡个懒觉，不需要担心。”
萧芸芸果断拒绝了陆薄言的安排，说：“你送我回家，然后再回公司。”
“……”陆薄言的语气变得危险，“你不怕我？”
“不怕。”萧芸芸笃定地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陆薄言笑了笑：“你这么肯定？”
“嗯！”萧芸芸重重点点头，“我确定！”
陆薄言牵起萧芸芸的手，朝着停车场走去。
萧芸芸一路都在琢磨一个问题，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陆薄言说。
直到坐到副驾座，她才鼓起勇气，侧身面对着陆薄言，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萧芸芸抿了抿唇，一脸犹豫，似乎有些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你尽管问。”陆薄言说，“不用顾忌什么。”
“……”萧芸芸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你昨天晚上跟我表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薄言沉吟片刻，缓缓说：“我母亲的病情加重了。”
萧芸芸大惊失色：“什么？！”
陆薄言示意萧芸芸稍安勿躁，缓缓说：“我母亲已经昏迷三周了。”
萧芸芸一瞬间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陆薄言：“昏迷了三周？”
她记得，苏简安曾经对她说过，伯父伯母是因为太劳累，加上长期处于高压工作状态，才导致昏迷不醒。
原来，伯父伯母不仅仅是因为劳累？
萧芸芸隐隐约约感觉到，陆薄言母亲这次昏迷，应该没那么简单。
“你母亲怎么了？”萧芸芸紧握着拳头问，“是不是癌症？”
陆薄言摇摇头：“她并不是癌症。”
萧芸芸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那是什么？”
“她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陆薄言看着萧芸芸，说，“最近几年，她一直靠药物维持身体各项功能，所以，她的寿命比普通人要短。”
“……”萧芸芸难以理解，喃喃道，“你母亲才五十岁啊。”
“嗯，还算年富力强。”陆薄言的语调听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她撑不了多久。”
“……”
萧芸芸怔怔地看着陆薄言，半晌都没有反应。
这件事，她早就猜测过无数次。
但是，真相揭晓的时候，她依然有些承受不住。
陆薄言摸了摸萧芸芸的头：“芸芸，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哦。”萧芸芸点点头，“我知道了。”她抬起头，冲着陆薄言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谢谢你，老公！”
“……”
陆薄言看着萧芸芸的笑容，竟然莫名地觉得有些刺眼——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不喜欢她对他笑。
萧芸芸注意到陆薄言异常的神色，茫然中夹杂着困惑：“怎、怎么了？”
“没什么。”陆薄言说，“送你回家休息吧。”
“好。”
萧芸芸乖巧地答应着，转而看向窗外。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比如，陆薄言打算带着他母亲去国外治疗。
又或者，陆薄言打算带着他母亲移民，把她留在a市。
如果前两种情况都有可能的话，她就可以放心地去学校念书，专心备考，顺便照顾陆薄言的家人。
但是，这两种情况都不存在，陆薄言的选择是——陪伴他的母亲。
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没有时间。
萧芸芸突然很羡慕陆薄言的母亲。
陆薄言的母亲，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都充满了正义与善良。
萧芸芸不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陆薄言母亲的支持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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