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上前一步确认。脑海中,开始浮现出病床上外婆痛苦的神情。
是他。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看错。
“喂,你个狐狸精,给我回来。”
见到杜汐容靠近她相中的男人,小芸顿时焦躁起来,连忙伸出手阻拦,却不小心扑了个空。女人怔怔地朝前方走去,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思维,无法停下的步伐。
是他,刘贺嘉!
一遍又一遍,杜汐容在心中告诉着自己,这个残酷而又令人惊喜的真相。外婆的哀嚎在脑海中响起,杜汐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她知道,这是激动的灵魂,在向整个身体报喜。充满了仇恨与惊喜的矛盾灵魂,正在发出鸣叫和哭泣。
“小闵,救救我,救救我啊——”
十年前的大火仿佛再次从身边蔓延,杜汐容缓缓靠近着,直到来到顾祁寒的身边,嗅到熟悉的古龙水香味,她才回过神来。老人慈祥的面庞已经近在眼前。
老人的脸上有道明显的伤疤,看到杜汐容接近,微微诧异。身边,一名护卫上前,警告突然靠近的杜汐容。顾祁寒却一把搂住了她。
“呵呵,怎么如此迫不及待?”
杜汐容看着他,眼前的男人笑容满面,对于她主动的接近有些意外。同时,疑惑也在心中蔓延开来。她微微靠近男人,贴近了他的怀抱,引得男人身体一怔,获得了留下的权利。
“那么,我先进去了。”
老人对男人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可以看出,两人的谈话气氛并不轻松。但杜汐容却无暇顾及这个,她的目光一直锁定着老人,对于顾祁寒伸到她腰部的咸猪手都没有察觉。
直到他在保镖的拥簇之下进入会场,男人的呼吸尽在耳畔。
“再看下去,我会吃醋的。”
杜汐容眨了眨眼睛,男人却恢复了自信狂傲的微笑。
“要一起进去吗?这里需要邀请函的,你一个人,可见不到里面拍卖的宝贝。”
一个人....
杜汐容的思绪再次复杂起来,没错,一个人,一个人的她根本无法再次接近。那份无处宣泄的情绪在胸口跳动,似乎要炸裂了般。
她再次审视起眼前的男人来。今天,若不是他,忙于应对舅舅合作伙伴的杜汐容,根本没可能见到那个人。
如果只有她一人,根本无法进去....
这道突然打开的可能性,燃起了她的斗志。眼前的男人成了她唯一的希望,想要跟进去的心情昭然可见。男人的身份,与她的过往,在喧嚣的情绪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走吧。”
男人翘起嘴唇,宣告占有权一般,揽住女人的肩膀。似乎捕捉到猎物的枪手,轻蔑而又悠闲地朝着拍卖会走去。
“这个贱人。”
看着女人和男人双双进入会场,小芸的脸扭曲,牢牢握住杯子,几乎要将它捏碎。
竟然敢跑来宴会抢她的乐趣!她气呼呼地走过去,尝试着接近会场,却被侍应生满脸笑容地拦下。
“抱歉,这里需要特定的邀请函。”
“我.....”
小芸望着会场,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若不是那个贱人,和男人进去的,就是她了!
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女人仰头将葡萄酒一干二净,恶狠狠地盯着来往的人群。
回家之后,就等着她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妈妈,敢抛下爸爸的商业伙伴,到时候,有她好受的。
人群开始沸腾,杜汐容的神经却浑浑噩噩。她依靠在男人的怀中,视线却寻找着某人,双手早已经握得发白。
“我们就坐那。”
未等杜汐容开口,男人就揽住怀中女人,迈起大步,挑了个偏中间的位置。汐容抬头看去,拄拐杖的老人正坐在不远处,和身旁殷勤的中年商人间断地聊着。
杜汐容敏感地察觉到顾祁寒与老人之间的*味。男人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她的玉指,颇为珍稀这个再次相遇的机会,却又似乎在思索着杜汐容态度转变的原因。
“刘贺嘉,着名山水集团的总裁,想必你也向往着结交吧。”
察觉到杜汐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男人挑起眉毛。
“若能够有幸相识,已经是这辈子的福气了。”
杜汐容点了点头,她的牙齿几乎要咬碎。男人微微一愣,眸中闪现过不明的神采,抓着女子的手,也微微用力。
“拍卖开始。”
伴随着一声铃,舞台前走出了几名性感女子,小心翼翼地揭开商品上的绒布。
“明朝青花瓷,起价三十万。”
“三十五万。”
“四十万。”
此起彼伏的竞拍声跳出,杜汐容被迫靠在男人的怀中,视线牢牢盯着老人。她知道如今不应该反抗,若是拒绝了,就会永远被踢离会场。
记忆,开始模糊,朝着遥远的童年,追溯而去。
“小闵....小闵....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声。”
昏暗的草丛中,有植物扎得她脚生疼,女孩却望着车子,火光之中,满脸泪水。她最心爱的玩具兔,爷爷送给她的玩具兔,还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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