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的书法极差,十几岁的人,写得像七八岁的女童,只能说还算公正。
老太君令人取了佛经来。
李冠倒也公道,写了五个佛经名,又写了某卷名,由李睿识来抽。
抽中佛经后,李睿识寻出了佛经,一边的乐昌郡主点了香烛,以半炷香为限,看谁背的又多又准确,这佛经可是看得极少的,但老太君信神佛,府里便预备了不少经书。
沐容亦抽了一卷佛经,取了经书,不紧不慢地翻看着,看一阵,又似在记牢。
李睿识自小就有一目三行之速,记忆里在同龄人中超群,只他不爱读书,只爱玩乐,因他聪慧过人左贤王夫妇也极少管束。
沐二\奶奶、李氏乐昌郡主喊道:“半炷香到!谁先背?”
李睿识笑了一下,“母亲与乐昌堂姐瞧经书,我来背。沐九娘,你可以借时间再多读一会儿,一会儿别背不出来。”
他音落,开始朗朗上口地背诵起来,只念了一句,沐容便知佛经名字,她微微阖眸,听着梵音,就如回到大周报国寺后山,过去的两年半,晨钟暮鼓,早晚功课,她几乎已经习惯了里面的生活。
乐昌郡主见李睿识结巴起来,“已背三百六十字,错十二字,可要继续?”
“不背了!”
半炷香时间,能背出这么多内容,已属稀奇。
沐容将自己手上的佛经递给了左贤王妃。
李氏寻了另一卷,又有年轻的奶奶们也寻了佛经来瞧,沐容不紧不慢,语调平静如水,然,奶奶姑娘、李氏、高氏与左贤王妃,甚至于老太君都不平静了,老太君对自己珍藏的几本佛经可是很熟悉的,这不是因为背,而是因为抄写太多回,熟能生巧,也至背熟了,可此刻沐容竟能一字不差地背到三百六十八字。
沐容背完,“这章佛经是三百六十八字。”
左贤王妃面露窘色,“睿儿,她全都背对了。”
一定是老太君教的,什么不好教,专教一个小姑娘背佛经,否则很难解释得清,对,就是这样,否则沐容为何专挑背佛经。
李氏颇有些兴奋,看往后还有谁说沐九娘是傻痴儿,“第一局,沐九娘胜!”
左贤王妃母子这般一想,心下平衡了。
这一次,又令下人送了一套《史记》依旧是抽签到,抽到自己的就寻出书来,照着那一章背。
半炷香后,又是李睿识先背。
李氏道:“这一章六百七十三字,错五字。”
背《史记》比佛经容易多了。
轮到沐容时,她开始抑扬顿挫地背诵,还能将人物对话学出六分生动呢,就像有人在对说一般,有低沉的,有尖锐的,听到人耳里,如同在讲故事一般,就连左贤王妃都像是见鬼一般地看着书页,心里全都是:不可能!
他们母子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地,说沐九娘就是个傻痴儿。
她怎么可以背得这样生动有趣又不失活泼,一点也不像傻痴儿,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奇女子。
沐容的声音落,福了福身,退回到老太君身边,老太君眉开眼笑。
沐芳华三姐妹神采奕奕,从早前的不弃,到现在的敬佩,更难掩喜色。
李睿识在她音落时,大叫一声:“你是不是以前背过,是不是背过?”
李氏道:“李睿识,原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
“我不服,她一定背过!来人,将我李家预备的礼物,《西凉威帝传》取来,沐九娘,这可是两年前当今皇上令翰林院新写的史记,你定是没看过的,此书唯有翰林院、皇家太学各珍藏了两套,皇族亲王府也各得了一套,现在,我要与你比,谁背得更多更快。”他得意地笑了又笑,“我们不通遍背,而是背哪页那行至多少行的内容,你敢背吗?”
沐容一伸手,“睿世子,请!”
不多会儿,传说中的《西凉威帝传》就被取来,一共有上中下三册,每册约有五千字,三册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五千字左右。
这次改作一炷香时间。
他们在背书,两人看过一册,就放取第二册,因有三册,总有一册在盒子里,沐容是从中册开始看的,之后取了下册,最后才看了上册。
“一炷香时间到!哪位先背?”
李睿识含笑道:“沐九娘,这次你先,我怕你时间一长就忘了。”一副他很怜香惜玉的样子。
李氏与左贤王妃挤到一处,左贤王妃府道:“上册第五页,第三行至第十行。”
沐容微阖双眸,“汤一菜三至减,餐饱寝安能怎者帝为,济不餐三姓百,语帝……”
帝语:百姓三餐不济,为帝者怎能安寝饱餐?减至三菜一汤。
她竟然能倒背!
李氏难耐兴奋,“李睿识,这书你定是瞧过的,但我家九妹肯定没瞧过。”
李睿识怔怔地盯着沐容,走到左贤王妃身后,又指了一段,“第十二页,第五行第六个字是……”
“是个‘愁’字,这一节写的是黄河泛滥,威帝心愁赈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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