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军,你一人进此庄,我们……”军官们担忧祈翎只身涉险。
“没关系,我与慕容庄主有交情,不会有事的。”祈翎又对韩竹青道:“那么,韩庄主请带路吧。”
“宇文将军可下马步行?”韩竹青冷声问道。
“步行?当然不行。韩庄主若是担心跟不上马儿的步伐,也可上马与我同乘。”祈翎笑着伸出一只手,邀请身旁的韩竹青。
韩竹青的拳头是捏了又捏,道一声“不必了”,加快脚步走进凤凰山庄。
……
“韩庄主,为何只戴半张面具?”祈翎总是这样一个善于好奇的人。
韩竹青却装作没听见,避而不答,只管带路。
“都说凤凰山庄的女人都有一段难以释怀的往事,或是爱情,或是仇恨,或是遭遇。让我猜猜,韩庄主一定是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却又不得不分离的爱情,对么?”祈翎不依不饶,哪怕自说自话。
韩竹青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炽热。表情可以伪装,但心绝对不会骗人,恰巧眼睛又是心灵的窗户。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步伐慢了些许。
祈翎又说道:“当然,我这么猜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韩庄主应该很久没出过凤凰山庄了,不然怎会连我宇文祈翎的名字都不知道?”
韩竹青冷声道:“那又如何?”
祈翎笑了笑,搭腔是好事啊,一个女人愿意与你搭腔,那说明她的心扉正在悄悄为你打开,
“韩庄主若有仇恨的话,肯定奔波于报仇血恨之中,绝不会常年闭关不出。女人只有在面对感情时,才会选则自我逃避。就比如慕容云珠,她不是也躲了庆余庚二十年么?”
韩竹青哼声:“你说得都对,但那有怎样呢?我还是我,我一样自在能活。”
祈翎笑道:“你不介意的话,告诉我你的情哥哥是谁呗?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他,撮合你们梅开二度,再续前缘。”
“真恶心,真是恶心极了。梅开二度?哼……”韩竹青低声道:“云珠离开前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可回来呢?半条命都不剩,梅开二度……分明是自讨苦吃。”
祈翎仰天叹道:“啊……爱情多么美好啊,就像这天空中的风儿与云儿,缠缠绵绵,永不分离。我即将就要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女师爷了,那个支支吾吾,一平如洗的结巴师爷……”
“恶心至极!”
……
凤凰谷中凤凰坡,凤凰坡上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殿,殿里的凤凰伤断了肠……
慕容云珠躺在帐幕之后,她很瘦很瘦了,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也不染一丝血色,发丝凌乱,眼神涣散,一副似要油尽灯枯的模样。
“想娣,为我点一卷烟。”她轻唤。
“庄主,今日才过半,你已摄入过量了,不能再吸了。”
“快拿来!”
“是。”
昭想娣口含烟杆儿,引燃了烟草,再把烟感递给了慕容云珠。慕容云珠深吸了两大口,在吞云吐雾中,悲伤的神情渐渐释然。
“听说宇文祈翎来了,如此富贵公子,怎舍得入我凤凰殿来?”她轻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问。
凤凰殿内早已站满了女人,估计都是山庄里的长老,各个年轻高挑,风姿卓越。只可惜脸上戴着面纱,眼中带着忌惮。
祈翎傲然走进殿堂,深吸一口气,叹道:“海棠焚香,国色天香,红袖添香,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本将军能作为第一个进入凤凰殿堂的人,真是幸运极了,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堂内。
“此乃圣殿,将军勿要轻浮。”韩竹青冷冷提醒。
“夸几句,倒不算轻浮,”祈翎笑着冲帐幕后的慕容云珠施以抱拳:“慕容庄主,我们又见面了。”
慕容云珠吐出一口销魂烟,却道:“你的声音似曾相识,我们可见过?”
守在帐幕前的昭想娣,轻声道:“庄主,此人戴着一张大白脸面具,谁都看不出模样。”
慕容云珠道:“军队有虎王盔,青铜兽面,他戴着面具倒也不奇怪……”她却是问:“宇文将军难道看不起我们这群女人,不肯赏脸以真面目相见?”
“庄主说得是,我这就摘了去。”
祈翎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坚毅英俊的面庞。殿内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他俊朗,富可敌国,权势滔天,还这么年轻,可谓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了。
“是你!”昭想娣怕是殿堂内最惊讶的一个了。在九清贤庄之时,她对这个无赖的印象相当深刻。
祈翎眨了眨眼睛,笑道:“让我想想,你的名字叫做‘想娣’,你想要个弟弟对不对?”
昭想娣鄙了祈翎一眼,“真是什么无赖都能当将军……”她转而对慕容云珠说明了过往的交集。
慕容云珠猛吸了两口烟,咳得整个大殿都有了回音。她的思绪应该又回到了伤心欲绝的那一晚。
“慕容庄主,我并不想做说客让你患得患失,但你如果想听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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