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当然是有资本的,见那分身双手一合,大喝道:“天魔掌!”顷刻间,化作黑光一道,直面迎向慕容云珠所斩出的万道剑芒。
剑芒被掌印不断击溃,慕容云珠看似要惨败,可就在魔掌将要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她红袍一甩,化作一道混天绫直接将褐袍老者的分身包裹束缚;
分身静止了两息功夫,一阵仙力爆发,竟直接将红袍撕成粉碎——
“咻!”
红光一闪,慕容云珠宛如一只火凤,直接从分身胸前穿堂而过!
受损的分身宛如一颗炸弹,“轰隆”在空中炸裂,乾坤震荡!
慕容云珠想用剑挡住斥力,可爆炸之威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她被炸飞了十几里,踉跄地跌落在地上,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她根本不是那老魔头的对手,我们应该把她救回来!”祈翎于心不忍道。
秦北游摇头道:“看那魔修的功法招式,应该是天魔宗的大长老,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
“所以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我舍不得!”
叶乾缓缓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她是我们嫂子,谁舍得?可谁又能不舍得?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自己的宿命。”
……
慕容云珠已受了内伤,但她一点儿也没放下自己的姿态,她很美,哪怕是伤,哪怕是死,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儿。她抹去嘴角的雪花儿,整理好凌乱的发丝。一人一剑,再赴敌营。
“大美人,你可愿意告诉吾你的名字?”褐袍老者开口问道。
慕容云珠冷声道:“我说了,你不配。”
“很好,你比那些龟缩在结界后的人有骨气得多——你且听好,吾之道号广陵真人,乃天魔宗广陵殿之主,能死在吾手中,也算是你的幸运。”
广陵真人像是发出了死亡宣告,他只出一根食指,凝一道黑色灵光于指尖,再轻轻对着慕容云珠一指,黑光如割破天幕的气刃,看似渺小却毁灭至极;
慕容云珠目光非常坚定,她躲不了,也不想躲,就像那份感情一样,逃避了二十几年最终还是选择了面对;
她微微抬剑,甚至还没来得及后悔,“嘭!”“噗!”黑光穿过剑刃,也穿过了她的胸膛;
谁不怕死呢?谁都怕死,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死了再也见不到他,死了再也见不到想娣;
可死去又何不好呢?她为了守护大燕而死,她在几百万人面前找回了尊严,慕容云珠不是个下贱的女人,她也可以为了国家放弃自己的生命;
慕容云珠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睁大眼睛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目光中并没有痛苦,只是有些遗憾和失望——
庆余庚,你为什么要骂我……这二十年来我已被痛苦折磨得满身伤痕,我就要死了,就要解脱,你高兴了?你如愿了?你会不会为我心痛,你会不会来看我最后一眼?
庆余庚,你这个呆子,
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余,庚……”
眼角的这一滴泪,是她在世最后的相思,缓缓闭上眼,与世长辞了。
天下第一美人,香消玉损。
……
九清贤庄,
凉亭棋局,
庆余庚与刘私相对而坐,
“啪!”
茶杯再次从庆余庚手中跌落,摔在棋盘上,支离破碎,茶水飞溅。
庆余庚心如刀绞,疼得浑身发颤,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嘴唇:“珠儿……”
凉亭外,花卉中,盛开了二十几年的兰花,在那一瞬间全部枯萎。
“珠儿……”
“噗!”一口鲜血从庆余庚口中呛出,散满了整个棋盘。
刘私摇头叹了一口气,起身面向花卉中枯死的兰花,目光也泛起了几点儿怜惜,他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在你赶走她那一夜,我曾追上去想要斩草除根,但念及她已有了你的骨肉便放了她一条生路。现在她死了,你也该放下了,或者将你的思念留给你的女儿——”
“珠儿……”
爱之所切,心之所伤,庆余庚缓缓取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放于茶桌上。
刘私见他做此,双眼猛然一怔:“你这是要做什么!”
庆余庚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走出凉亭,双指微微一动——
“唰!”
一柄青锋自云阁破瓦而出,剑入掌心,寒芒依旧,剑首清晰刻着“云珠”两个字。
以你之名,许剑之名,为爱之名。
“余庚!你糊涂!为了她不值得!”刘私呵道。
庆余庚仰望天际,一剑破开虚空,背剑扶摇直上,剑气化虚钻入裂缝,赴战!
……
……
“我必须把慕容庄主的遗体取回来!”
祈翎咬了咬牙,瞬息一动冲出结界,可就在他刚要触碰抱起慕容云珠尸体离开时,一道黑光迎面射来,他不得不赶紧避让,可这一退又离了尸体好几丈远,他想再去抱,又一道黑光将他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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