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跟琅琊王一样,是个扶不起来的,这样的人生于江湖会潇洒,生于皇族则是种莫大的悲哀。”
“不争不抢,就是最大的罪。”
秦霜对陆泽这番话极其认可,但女人还是笑着说道:“那万一那是老狐狸故意搪塞你的话,怎么办呢?”
陆泽没好气道:“那当然是要给咱们的姬堂主大办上一场,日后顺便将整个百晓堂都给连根拔起。”
所幸姬雪并不在山下,否则听到陆泽这番话后,恐怕会相当气愤,陆泽竟是要给她亲爹大办一场。
办什么?
当然是葬礼了啊!
......
这时的南安城内。
某处酒馆的二楼靠窗位置,须发皆白的姬若风单独坐在这里,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摆放着两份碗筷。
狂风裹挟着骤雨在敲打门窗,在大雨天气,南安城酒馆跟青楼的生意恰恰是最好的时候。
姬若风夹着油炸的花生米,又小口喝着酒馆里最地道的杏花小酿,却还是感觉嘴里没有滋味。
“若风啊。”
“真不是我忘记跟你的约定,咱俩人的名字一模一样,我哪怕忘记我逝去多年的媳妇,都不会忘记你的。”
“但跟你的约定可能要作废,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什么谪仙人...那就是个魔头。”
姬若风唉声叹气,不断端起对面的酒杯,将酒水散落地上,他确实决定要放弃当年跟好友的约定。
但根本原因并不是陆泽的威胁,而是因为陆泽描绘而出的那副蓝图,那将会是个崭新的天下。
尽管那时候的江湖不再是江湖,乃至百晓堂都会失去力量,可能会沦为世间最普通的情报机构。
但姬若风却久违的感觉到了激动。
因为他知晓陆泽并不是在框他,而是真正想要去做那样的事情,要彻底改变、并且颠覆整个天下。
“不单单只有钦天监的齐天尘懂得天象气运之术,我也懂啊,北离王朝的气运就好似这江南之地的雨天。”
“可能萧若瑾在当年选择杀死他兄长的那一刻,北离的气运就在变,整个王朝都走在错误的道路之上。”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我们扶持着萧楚河重返天启、登上皇位,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陆泽有句话说的很对,萧瑟不过就是另一个琅琊王萧若风而已,他根本就没有一颗真正的帝王心。”
姬若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头子趴在桌上嘀咕着:“自古多情是江湖,自古无情是帝王。”
姬若风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萧瑟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北离朝最好的太子人选,所以明德帝萧若瑾这次选择要强行将萧瑟召回天启城。
可是,姬若风在这一点上,跟陆泽竟是拥有一样的看法——那就是萧瑟根本就做不成帝王。
因为他没有帝王的心。
姬若风知晓,他自己其实早在雪月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决定,要违背当年跟老友萧若风的约定。
不仅如此。
连带着整个北离可能都要被颠覆。
“但,这是真正的大势。”
“没有人能够阻挡。”
......
剑心冢。
北离兴剑,五大剑仙均出身北离,亦是有天剑阁、清水剑宗在内的数家剑宗门派,江湖上无数的人都在用剑。
剑心冢相较于那些名门大派,则显得尤为低调,甚至可能几十年时间内都没有门人真正的踏入江湖。
可江湖人对剑心冢却心生敬畏。
因为凡是从剑心冢里走出的人,无一不是能够引得整个江湖震动的绝世之人,诸如当年的李心月。
以及不久前走出剑心冢的李素王。
李素王。
剑心冢当代冢主,被誉为是当世第一的铸剑大师,他看起来是位极其苍老的老人,脸上遍布着皱纹。
李素王看着面前躺在床榻之上的外孙女,浑浊的眼眸里闪烁慈爱之色,他有十余年未见过自己的外孙女。
所幸这次没有让她出现意外。
李寒衣从昏迷状态当中苏醒,她这次遭遇危机是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次,不仅自身跌境,更遭遇到暗河的袭杀。
“醒啦?”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可能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当年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当年你父亲一门心思的想要追随琅琊王,投身军伍,结果被赶出雷门,你便跟随你母亲的姓。”
“李寒衣肯定比雷寒衣要好听。”
李素王是个很唠叨的老人,这些年一直都在对着剑心冢无数的剑叨唠,现在则是开始对着外孙女唠叨。
李寒衣的脸色苍白,而后艰难从床上坐起身来,这种虚弱到极致的情况对名震天下的雪月剑仙来说,从未有过。
李寒衣抬眼看向面前的外公,嗓音沙哑而又低沉:“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她独自面对暗河大家主苏昌河、执伞鬼苏暮雨以及唐门三老袭杀,陷入危机时,李素王带人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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