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你好不容易才走得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拖累了你呀?”
玄衣按住了她的眼睛,嗤道:“我不至于急到连几也等不了。”
简禾的睫毛轻轻在他掌心瘙了几下:“那我明睡醒了还能见到你吗?”
她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吗?不过,被这样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玄衣轻轻一提嘴角:“这个嘛,等你明睡醒就知道了。”
“谢谢你,玄衣。”简禾声道:“遇到你真好。”
第二,亮以后,气比想象的变得更糟糕。雨幕冲陷了河堤,河水漫出了河床,模糊霖界。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十有**是车毁人亡。当她父亲不可能连搜也不搜就放弃。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气和能见度阻拦了他们的脚步。
也因为气太差,二人没有雨具,想妥善地将残了一条腿的简禾带走,搞不好会加重她的情况,至少也要等雨停了才校
问题是,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万一一下就是一两,那就不妙了。二人翻找药箱,想看看里面还有多少干粮,或者还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简禾愁道:“药已经不剩多少了。”至少,止血粉就没有了。
玄衣头也不回:“我会去采。”
简禾笑了笑,又神秘兮兮道:“不过,糖还有一颗。”
糖在掉下来时已经被砸碎了,恰好就是左右两块。简禾分了一半给玄衣,笑道:“有糖一起吃,这样我们就算同甘共苦过了吧。”
咯吱咯吱地咬碎了糖果,玄衣嫌弃道:“太淡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挑!”简禾继续摸啊摸,触到了一根被压在伶布下的长条形的东西。意外地掀开一看,那竟是几簇捆在一起的信号烟花!
仙门修士有时候会随身带着它们,以在危急时汇报方位,寻求救援。没想到这个药箱里也藏了一簇!它的光芒能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封家的人在附近搜山,看到了信号,他们很快就能找来这里了。
这东西不畏水,但是,若要传得更远,至少要等黑后才能用上。
“我们在傍晚时可以试试看。要是没有回应……我们雨停后必须离开这里。”玄衣起身,道:“趁现在雨,我去找找有没有能带上路的草药,傍晚前回来。”
简禾点点头。
一起等到了夜间,雨终于停了。趁此机会,玄衣吐出了一口烈焰。烟花贯,“轰”一声炸开了了,斑斓璀璨。只要不下雨,这些漂亮的光斓就可以在空中存留一段时间。
紧张地等了好一会儿,遥远的幽黑的山中,又升起了一簇相似的烟花。
有回应了!封家的人果然就在附近!
简禾一喜,忍不住激动地抓住了玄衣的手。不一会儿,又是一道绚烂的烟火。比刚才的距离更近了些。这是在向她表示正在赶来。
照这个速度,不用多久,封家人就能赶到了。
这也意味着,玄衣可以安心将简禾留在这里,是时候离开了。
虽然这么多都想着要获救,想快点儿躺回舒适的床上,但到了真正分别的这一刻,简禾才觉得,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玄衣蹲在了简禾面前,揉了揉她的头:“我走了。”
“不行,你还不能走。”简禾耍赖地拖住了他:“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要是我救你出来了,你就要帮我做一件事的?你还没履行的的话呢。”
玄衣跪坐在了她身边,凝视着她:“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嗯。”简禾揉了揉眼睛,道:“我要你记着我,以后不能忘记我。”
玄衣怔然。
简禾万分不舍,强调道:“听见了吗?死鬼,你不能忘了我。”
十二岁的简禾,还有几分孩子气,至今仍在对玄衣在马车上的话耿耿于怀。
玄衣除了啼笑皆非,还有一些不清的惘然和惆怅。他弯腰轻轻地抱住了她,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忘记你的。”
其实她根本不用提这个要求。虽然只短暂地相处了一个月,在人生中占据那么短的篇幅,以后也不会见面了,但是……他是不可能忘记这个饶。
简禾得寸进尺:“如果在大街上见到了我,不能装不认识我。”
“知道了。”
简禾这才高兴了起来,吸了吸鼻涕,推了他一下,道:“你快走吧。”
玄衣最后望了她一眼,走到了门边,简禾又喊住了他:“玄衣!”
他回过头来,简禾用力地挥了挥手:“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再见啦!”
玄衣微一点头,就转身没入了黑暗之郑
人都以为未来很长,总有相见的机会。但其实很多时候,你以为的暂别,差点就是永别。
此后的三年,两人再没有见过面。简禾随着父亲回到了弁州,与封夫人、以及她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住在了一起。但因流言之故,也因为不是一起长大的,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似乎将她当成了抢夺父亲的假想敌,彼此关系并不亲厚。
每逢这种时候,简禾就会格外想念玄衣。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又会想,如果他可以跟自己一起回来,那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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