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似外人。
“好。那到时候就辛苦武叔了。”
卫安惠不好意思的笑一下,两眼弯成了月牙。
“这段日子,郡主在浔阳城没有受委屈吧。”
卫武回过头,驾着马车,一板一眼问。
“没有。”卫安惠摇摇头:“能受何委屈。”
“听说容真女史经常陪着郡主。”
“嗯,容姐姐人真好,外冷内热,只是不善于言表,外人难以接触,但她内里性子其实很好的,和个大姐姐一样,一直照顾我……”
卫安惠滔滔不绝,巧笑嫣然。
卫武听了一会儿,打断道:
“那个浔阳王府的世子,没再来找你吧?”
卫安惠声音缓缓停下,过了会儿,才道:
“离公子最近好像出城了,不在浔阳。”
“不,他回来了。”
卫武摇摇头,如实道。
卫安惠安静了会儿。
“哦。”
轻轻应了声。
这时,她发现外面一言不发驾车的卫武,所驾的马车转了个弯,朝着街道另一个方向行驶而去,似乎不是驶向匡庐山那边。
不禁问道:
“武叔要去哪儿?”
“浔阳石窟。”
“好端端的去那儿干嘛?”
卫安惠脸色疑惑问,反应过来,又道:
“容姐姐、宋嬷嬷她们今日好像很忙,召集了很多人开会,咱们过去,她们应该没时间招待咱们。”
卫武摇头,握住缰绳的手纹丝不动,没有转向的意思:
“没事,咱们就逛逛,郡主四处看看,给公子他们烧香拜拜佛,郡主不是给她们立了佛牌吗。”
“我经常去拜佛,不差今日这一天的。”卫安惠说到一半,反应过来,问:“是武叔想过去吧?”
卫武闷声开口:
“我也拜拜佛,去看一眼三公子、六公子供奉的灵牌。”
“难怪,武叔也是想念堂哥他们的了吗,我看你还戴着白布带,也是,毕竟看着咱们长大的,现在却横遭不幸……”
车帘内,卫安惠的语气低落起来。
“郡主殿下请节哀。”
卫武垂目道。
他一边抽鞭驾马,一边腾出一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那条白布带。
眼神有些难以言明。
卫安惠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对了,这次怎么是魏王伯伯派武叔过来?为何不是父王和梁王府的人来接我。”
卫武点点头:
“正好顺路。梁王殿下就没派人来了。”
“顺路?”
卫安惠疑惑问。
卫武木讷点头,指了指额头上的白布带,说:
“王爷摘下的,让我戴上过来,要我务必把它带到浔阳。”
车帘内,一身孝服的卫安惠似是望向这条白布带,微微歪了下头。
浔阳石窟。
一处竹林内的竹屋前。
“父王。”
就在离闲脸色沉下,即将发作之际,离大郎突然从一旁的竹林中冒了出来。
旁边跟着燕六郎。
“王爷,明府。”
欧阳戎看见二人都有些灰头土脸的,但脸上带笑,手中分别提着几根用麻绳绑着的新鲜竹笋。
“让你原地等着,你跑去哪了。”
离闲劈头盖脸问道,不等离大郎回答,他扭头问燕六郎:
“六郎,你说。”
“世、世子看见林中有新鲜竹笋,说鸭肉炖竹笋最是滋阴补肾、益气养血,适合补身子,前几日王爷钓鱼被踢……被不小心落入水中,寒气有些入体,摘些新鲜竹笋回去,让王妃给王爷煲煲汤。”
离闲看了眼垂手而立、低头不语的离大郎。
没再说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气氛有些沉默尴尬之际。
离大郎抬头,努力挤出笑容:
“父王其实无须担心,孩儿答应留在原地,肯定不会去了,不会做这种给您与檀郎拖后腿之事……”
欧阳戎突然探头看了眼竹笋,从离大郎手中薅了一绳的竹笋:
“补血?好东西,我正好需要,也送我一份吧,多谢大郎了。”
欧阳戎笑语道。
众人愣住。
“檀郎好端端的滋阴补肾干嘛?”离闲好奇问。
“檀郎要吃,来王府不就好了,让阿母炖汤,大家一起喝。”
离大郎建议。
燕六郎听到“滋阴补肾”四个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最近大多数时候都健步如飞的明府。
欧阳戎目不斜视,严肃纠正道:
“不是滋阴补肾,我不缺这个,是……是给别人补,补血用的。”
“那是给谁补?”离闲奇问。
欧阳戎一本正经,几乎是顺口:“元怀民。”
后方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是元怀民。
“良翰兄,我还在呢,没走。”
“你那青梅竹马的老相好不是来了吗,放心,很快就用上了。”
欧阳戎脸色不变,随口说道。
不过说这话时,他余光还是瞄了瞄周围。
嗯,没有易千秋的身影。
元怀民也是一样的反应,担忧四望一圈。
见母老虎不在,才稍微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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