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甄淑媛抬起容真的手背摆了摆,半开玩笑道:
“上次生辰礼你送妾身,当时妾身就觉得容儿你手很巧,现在看,还真是,白嫩小巧,肤若凝脂,应该也没做过什么家务累活。”
“嗯……呐……”
宫装少女害羞应声,面对这种夸赞,她有些不善言辞。
甄淑媛也没为难她,又于谢令姜和蔼言语了几句。
最后,她左右偏头去看二女,慈祥叮嘱:
“正好你们俩都要去洛阳,檀郎不在,若是在洛阳有什么事,可以互帮互助,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嘛,又不算真外人,你们年龄瞧着……应当是相仿,妾身听檀郎说的,多来往下,接触接触,说不得也有些共同兴趣。”
听到共同兴趣,容真也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夜良翰做的那些大胆的坏事,明明在此之前她是从来不幻想这方面事的,在宫中苦修,清心寡欲,修行多年,可眼下,一位阴阳家六品玉女的心却有些乱了神,染了尘,竟会冒出这种羞事来……
这一刻,容真颇为无地自容,不过不知想到什么,她眸子瞥了眼旁边那位红裳贵女。
眸光悄然落在谢令姜身上,似是在打量着什么,或者说在尝试探寻着谢令姜的兴趣,或者听完甄淑媛话语后的异常。
只可惜,谢令姜神情平静,温婉大方,不见异色,甚至也点头,言语得体的答应了甄淑媛的叮嘱。
容真瞧了下谢令姜的高挑身姿和鼓鼓囊囊丰满巍峨的某处线条。
女史大人神色冷冰冰了起来,垂目盯着脚尖,心神又自发的乱起。
过了会儿,船即将要开走,容真有些站不住了,朝甄淑媛告辞,匆匆离去。
渡口边只剩二女。
甄淑媛瞧了瞧谢令姜的脸色,似是如常。
谢令姜温声道别:
“大娘子一路顺风。”
甄淑媛望了一圈左右,悄悄道:
“婠婠放心,妾身和你小姑已经谈的差不多,谈过的事哪有变卦的道理。
“正好,这次妾身会庐陵南陇,去知会下族老亲戚们,大事自然要大办,得准备万全。”
谢令姜咬唇片刻,螓首用力点了下:
“嗯,我明白的,甄姨,你莫太过操劳。”
“没事,妾身也是劳碌命,都劳碌习惯了,咱们只要能在后面,为檀郎分忧就行。”
二女言毕,依依惜别。
一炷香后,谢令姜站在渡口,目送承载甄淑媛的船只远去。
她俏脸平静,望了会江水,默然转身。
穿过汉阳县闹市,走出城门,她回到了约定好的离闲一行人的休息落脚之处。
谢令姜摸了摸怀中那枚护身符香囊,红唇轻抿。
是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但是刚刚来时的路上,她听离裹儿提起,她还没携玉佩回来的时候,大师兄在她帐篷里独坐等待了许久。
虽然走之前她回帐篷收拾行李看了眼,大师兄好像在用她的笔墨写东西,但是谢令姜依旧懂了那份心意。
就在这时,谢令姜脸色微微愣了下。
掏出那枚护身符香囊。
离别前,她从大师兄手里接过时没有太注意,眼下仔细一模,这香囊之中似乎多了些东西。
谢令姜走到僻静处,打开香囊,凑着火光,低头细瞧。
只见,除了绣娘那张签王纸外,还有三只小巧锦囊,与一张包裹这三只小锦囊的卷曲纸条。
她先展开卷曲纸条,浏览了遍。
不到三息,谢令姜瞬间正色,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纸条和锦囊。
她环视一圈周围。
之间离闲一家、张时修、陆压、王操之等人都在火堆边休整,离裹儿回了马车……他们都没有关注她这边。
谢令姜来到最近一处无人的火堆边,将纸条丢进了火焰中。
纸条在焰舌舔舐下一寸寸化为灰烬,上面隐隐有“洛阳”、“太子”、“联姻”等字眼。
谢令姜握紧三只香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将其收入怀中。
她红衣青丝,大步向前走去。
按大师兄秘信叮嘱,第一只锦囊,会在洛阳城外交给离闲。
第二只锦囊的时间点更有意思,是离闲登临太子那一日……
若是没有抵达这些节点,例如,万一的万一,他们此行没有顺利抵达洛阳城外,那么大师兄藏在锦囊里的话,永远不会有人看到。
……
野外用膳后,离裹儿没去篝火那边闲聊。
打发走谢令姜,离裹儿回到马车内,孤坐了会儿,没有点灯。
黑暗中,她轻声呢喃:
“不能炼气吗……”
她掀开车帘看了眼星空,趁着夏日星光,从怀中取出两份纸稿,轻抚了下,缓缓打开。
依稀有星光露在纸上。
勉强可以看见,其中一份是《归去来兮辞》
另一份,是一篇琴谱,手写的。
墨水没干多久的样子。
两份剑诀摆在车内小茶几上,离裹儿曲指轻叩桌板,单手撑着小下巴,语气莫名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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