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龙脱口而出:“为什么?”
赵帛说:“你想想看,你只是个孩子,一个小孩子而已。不管我们如何的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其实种种事情都证明了我们不过就是小孩子,没经历过真正的大风大浪,我还是个从小就受到世家继承人教育的呢,结果呢,你被不予楼伤到了,一湖水的鳄鱼都能让我差点崩溃到大哭。我确实确实,明白了,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孩子。既然我都知道,你也知道,那些大人能不知道吗?”
容小龙很小声的讲:“知道的.......”
赵帛说:“那你觉得,那些大人,想要找你一个容氏的小孩子,是为了去听你号令吗?”
容小龙当然摇头:“不是的......”
赵帛继续问:“那你觉得,那些在北荒大漠的基础上,尚且能够建立新朝,并且可以用一个不是很美的姑娘直接控制了西奥两个半姓贵族的大人,需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做什么?”
去做什么?
容小龙呆了一下。
他不是没有想过。他甚至想过很多,非常多。
想过最多的可能,就是控制他,利用他,把他当做手里的刀剑,眼前的盾牌,作恶的借口......然后再度利用容氏知天机的能力,再度煽动民心,去领南齐皇室恐慌,令西奥警惕等等等等。
而至于到底容氏的传人到底能不能够再次占卜到未来的天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在于,容氏后人和天机,有一个是真的。就可以了。
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这就是滥竽充数。
......
“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可是距离宣王过世,好歹那位南郭先生还过了好几年的好日子。
好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足够那些人把容小龙这位容氏的后人的价值利用完满。
这个手段,其实不管是文人知道,平民百姓也知道。
比如打个金镯子。
就会有黑心的店家在黄铜的外表下镀了一层金子。然后昧下一大半的黄金。
有人不懂,掂量起来觉得重量挺对,用牙齿一咬,也能咬出来牙印。
就这么被骗了过去。
而对于容小龙来说,他就是那个黄铜手镯外面包裹的那一层金子。他这么一点点的金子,如果要凭着自己去打造首饰就很尴尬。或者打一个戒指太大,很俗气,但是如果做了镯子就太小,会很寒酸。
但是又没有更多的金子。就用了黄铜。
包裹黄铜的金子打造的手镯,看起来,真好看。很唬人。看得人赏心悦目,也不必去计较那个金子到底愿意不愿意和黄铜一起去骗人。
容小龙终于亲生回答赵帛的问题:“去........去骗人.......去.......”
容小龙轻笑一下:“我就是个.......就是个掩盖假的东西的挡箭牌.......”
“也或许是需要我这双眼睛,反正,用不到我的脑子。我甚至在想,如果可以有万无一失的换眼镜的医术,或许他们都不需要估计我的性命了。”
容小龙说道这里,抬头看了一下赵帛,果不其然,赵帛已经裹着被子继续睡着了。
容小龙抿了一下嘴角,拧了一把手巾,给赵帛擦了一下手。
赵帛之前被银针刺穿的手好的很慢,幸亏银针很干净,贯穿的伤口并没有肿起来。但是手背和手心的针尖依然看着十分的疼痛。
也幸好他一直在长时间的睡觉。感知疼痛的时间被大大的减弱。
容小龙有空就会来和赵帛说话。等到赵帛再次睡着,他就给赵帛擦拭手上的伤口和血迹:赵帛在沉睡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攥紧拳头,紧了就会崩裂伤口。一丝一丝未能够凝固伤口再次崩出血迹。
然后等到容小龙打开赵帛的手心,又是一手粘腻的,已经半干的血迹。
懂得一些医术的护卫表示,这是因为赵帛中了不知名的毒,所以身体十分的虚弱,连带着恢复伤口愈合的能力也减弱很多。
但是没有谁没大碍。不会危及生命。
是啊,手心手背的伤口不会危及生命。
危及生命的伤口,在脖颈处,一个人最脆弱的,最致命的地方。
赵帛脖颈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了红肿,也没有再往外溢血。但是却在第七天的时间掉了结痂的伤口开始产生一些不易被发觉的黑气。
对此一切,康乐的表现显得很无惧。
“一时半会的,真的死不了的........”康乐说,她的脸上还包裹着纱布,刚刚擦上了令伤口很清凉的药膏,她舒服了不少。这样的舒服让康乐说了一句诚恳的话。
“只要君侯让我们交出解药,我们必然为君侯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康乐看了一眼容小龙,还是在提及旧事,“可是如果容小公子来提条件,那就是不行。容小公子,我们不会听容小公子的任何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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