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意自然听见了,她才一扭头,姚红就在耳边低声提醒:她就是那个沈春梅,新来的。
找我干什么啊?
林雨桐将人请出去,请到隔壁的属于财会室的活动室。
坐吧。林雨桐挺着肚子让客人坐下,我听厂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还什么时候能见到呢。结果啊,人真经不住念叨,这不!曹『操』曹『操』就到。
沈春梅带着笑:那咱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一进厂,就听到过你的大名了。如雷贯耳啊!而且,大家都,你在所有的女职工心里,都很有威信。
你这是夸我呢。林雨桐就笑,大家也是抬举我。着,表情就收了收,严肃了起来,上班时间,哪怕是投缘,也不能跟你多聊。我手头的业务多。范春梅同志有什么事,就只管。
沈春梅愣了一下才道:是这样我是为了宣传新婚姻法来的。
这个知道。
林雨桐点头:我能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沈春梅就:我听,你的婚姻也是父母包办的?
不管是不是父母包办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林雨桐看她:这是听谁的?
沈春梅摆手,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就跳过去:是这么回事!我听了一件特别歧视『妇』女的事。有个叫程美妮的女工,你听过吧。
听过。林雨桐点头,怎么了?
她之前饿晕了,差点被饿死。沈春梅着,就激动了起来,是被她丈夫给活活要饿晕的!是这样吧?
这都听谁的?!
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沈春梅一脸的痛惜,听你差点跟那个叫什么钱思远的订婚,是你家里反对,才没有成。最后家里给你订下了这个丈夫着,就拉林雨桐的手:虽然嫁给钱思远是掉到火坑里了,可急迫的找到另一个,未必就不是火坑。
林雨桐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四爷那边是火坑吧。
哪里来的书呆子二愣子!
世上最不好管的就是人家夫妻的事了。你你一没结过婚的姑娘,连婚姻是什么都闹不明白,你管的哪门子事嘛。
你调查清楚了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林雨桐摆摆手,你先停下来听我。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但那都是片面之词。听了人家的片面之词,我希望你也听一下我这个片面之词,听完之后,再下结论,你看行不行?
沈春梅闭嘴:你!你!我听!我肯定好好听。
林雨桐就把钱家是什么成分,为啥要提亲的事了。然后才道:不管是我家里,还是我本人,都有极好的阶级立场。那是地主阶级当然了,钱思远同志后来证实,不是地主家的儿子,也是穷苦出身的知识分子,但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的阶级立场是坚定的吧。
沈春梅点头:这一点值得赞赏。
那个时候,我没看上地主家的少爷,就看上霖主家的长工。林雨桐这么,我们一起去西梁子上放羊,一起去东沟里捡粪。这算不算是自由恋爱?
沈春梅愣了愣,虽然听着别扭,但人家这:当然是自由恋爱。
在自由恋爱的基础上,尊重父母,将这件事开诚布公的告知家人,在家饶祝福下确立婚姻关系,我觉得这是对婚姻的尊重,你觉得这有问题吗?林雨桐又这么问了一句。
听起来好像也没问题。
那不就行了。林雨桐起身,『摸』了『摸』肚子,面带笑意:自由的恋爱慎重的结婚组建家庭,然后理所当然的生儿育女,这样的婚姻,不对?
对!挺对的!
那我就放心了。林雨桐直接往外走,真挺忙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先去工作了。
然后把人扔活动室了!
沈春梅懊恼:果然不该听范舒拉的一面之词!
闹了笑话了吧。
是挺闹笑话的!林雨桐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以为这事就完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
普及婚姻法,是重点工作。
其实听内容就知道了,这次的婚姻法,对『妇』女获得真正的解|放其意义是不可估量的。哪怕后世再提起来,很多人都无法想象它的意义的。
这几在厂里就听了,谁谁谁家的谁离婚了。有强迫婚姻的,有买卖婚姻的,有父母包办的,也有童养媳。最多的几类,一类是受不了婆婆压制的媳『妇』,一类是家里的妾室。反正民政部门据还挺忙的。城里每个街道办好像还有指标,用离婚数量衡量普法工作做的好不好?
法是好的,但这工作做的,实在是不敢恭维。
就比如现在,晚上吃完饭了,人家到楼里来挨家挨户的通知了,晚上礼堂开会。开『妇』女动员会。
动员什么呢?
动员离婚!
得签到的!不签到就按缺勤,奖金别想了。
那就去吧!
林雨桐手里拿着针线活,给孩子做衣服嘛。
大多人也一样,不是纳鞋底,就是补衣服。反正都挺忙的。
人家沈春梅就点名了,程美妮同志,你来,封建的包办的婚姻对你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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