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的话才有鬼,柏念慈重重地哼了一声。
电话里,苏斐然非常有耐心,继续与她说话,时而问她冷不冷,出门时有没有记得穿厚衣服,穿的厚不厚之类的,柏念慈一一回答后发现,他问的全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感觉像……像在故意拖延时间。
在回答过苏斐然的又一个问题后,柏念慈说了声一会儿见,率先结束通话。
全程听到柏念慈说话,龚月骐的表情有点复杂,看着柏念慈的目光更复杂,他听不到电话那端的人手了什么,但念慈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况且,他能看的出来,念慈对电话那端的人不一样,与他说话,她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礼貌又疏离,与电话里那人说话,她无所顾忌,甚至咬牙切齿。
有人说,一个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不会露出真性情,因为那个人是她认定的人,礼貌和疏离是对外人。
在念慈心里自己是外人,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在念慈心里是什么定义?那个人是谁?他从没听念慈说她有男朋友。
“龚大哥,你想与我说什么,现在说吧。”平复好心情,柏念慈若无其事的偏头看着龚月骐。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你们班同学吗?”鬼使神差的,龚月骐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问完自己先愣怔住了。
柏念慈皱了下眉,没有多想,回答说:“不是。”
苏斐然不是她的同学,亦不是章念汐的同学。
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龚月骐却希望她回答是,可惜,她已经回答了不是,他自嘲的一笑,解释说:“我刚刚听你在电话里说,她还有十分钟到,才以为是你的同学。”
“他不是我的同学。”柏念慈又强调了一次。
龚月骐的心一沉,她这样强调,让他觉得对方不是女子,是个男人。
“龚大哥,你既听到我说的话,应该清楚我只有十分与你说话,不对,或许现在已经没有十分钟了,你确定还要浪费时间吗?”龚月骐不说话,苏斐然又快到了,柏念慈有些不耐烦的又问了一次。“龚大哥,你到底还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龚月骐压住心里紊乱的思绪,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念慈,章副总裁带到警察局报案的证据,是你给他的吗?”
“是。”柏念慈点头承认。
她这么爽快的承认,反而让龚月骐不知道说什么好。
柏念慈多聪慧,听龚月骐这么问,马上就想到可能有人告诉了他什么,也很可能是那个人让他来找自己,至于那个人,非苏瑞杰莫属。
龚治琛和龚月怡被带走那天,龚月怡跟龚月骐说了许多话,宾客们都听到了,最后说的话却没有人听到。
若她猜的没错,那时候龚月怡便是在叮嘱龚月骐去找苏瑞杰救她和龚治琛。
龚月骐信了龚月怡被带走时说的话,自然会按照龚月怡说的话去做。
“苏瑞杰让你来找我的。”柏念慈不是问,苏瑞杰一贯的做派,让别人出头办事,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让我猜猜看,苏瑞杰之所以让你来找我,是答应你帮你救龚月怡,但前提是,他希望你能说服我撤案。舅……嗯,章副总裁带去警察局报案的证据是我给的,也是苏瑞杰告诉你的,苏瑞杰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你能说服我撤案,他只要运作一番,龚月怡就能无罪释放。”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龚月骐震惊的看着柏念慈,她说的……与苏瑞杰跟他说的几乎一字不差,她真的只是猜的?她怎么能猜的这么准确?
看着龚月骐震惊的表情,柏念慈自嘲的一笑,她怎么知道这些?当然是上了无数次当之后得出的经验,以及对苏瑞杰的了解。
没回答龚月骐的问题,柏念慈目视前方,思绪飘远……
从龚月骐的角度,只能看到柏念慈的侧脸,她的表情似悲伤,又似愤怒,还带点绝望和后悔,短短的时间里,她脸上出现这么多情绪变化,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她此刻想起了什么?
不知为何,龚月骐不敢打断她的思绪。
前方一辆黑色的豪车驶来,龚月骐看了一眼,没多想,这里是家属大院,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豪车出入不稀奇。
当车子缓缓停下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
柏念慈回神,看了龚月骐一眼。
“龚大哥,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救龚月怡,找谁帮你救龚月怡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会放过龚月怡,绝对不会放过她。”说完,柏念慈将羽绒服的帽子戴头上,推开车门,径自朝停下的黑色豪车走去。
眼睁睁的看着柏念慈坐进豪车后座,看着豪车离去,龚月骐坐在车里,久久没能回过神。
另一边车里,苏斐然垂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她今天真安静,羽绒服帽子本来就大,加上滚边的毛毛,遮住了她本来就小的一张脸。
伸手将她的帽子轻轻掀开,又顺了顺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在她抬头看自己时,苏斐然问:“与龚月骐谈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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