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内侍,您...您把刚刚的话,再...再说一遍!”
瘫在相公怀里的楚惠,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道。
“王大人,楚惠小姐,陛下已经下旨,罪臣楚宏,今日午时三刻,直接问斩!”
轰隆隆!轰隆隆!
楚惠顿觉雷劈声在耳,只看到顾内侍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顾内侍,您...您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她流着泪追问道。
“顾内侍,岳丈被抓,这才过去多久,三重奏、五重奏,过了吗?就算要问斩,那也得等秋后啊,何故如此之快?”
池宇扶住楚惠问道。
“王大人,罪臣楚宏所犯之罪诸多,随便单拎一条出来,那都是掉脑袋的重罪,不杀,难以平民愤啊。二位,您们还是想想折,走走路子,去见楚宏最后一面吧,晚了,可就天人永隔喽!”
说完,婉拒递过来的银票,摆了摆拂尘,转身离开!
其走后,双腿发软的楚惠,再也支撑不下去,瘫着往下坠,神情悲痛道:“相公,爹爹...他...不能死,这就去进宫,去求姑姑,去求姑父,哪怕把膝盖跪破,脑袋磕出血来,也一定求陛下收回成命,呜呜!”
“娘子,史妃娘娘,若是能帮得上忙,她早就帮了,你我兵分两路,你先去大牢,找柳瑛,看在异域掳人案件上,见岳丈一面,不会太难,我去宫里去求陛下。”
“这...这能成吗?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进宫吧!”
陛下突然下圣旨,必是有原因的,除非有万全的把握,不然,问斩怕是躲不过去,去找柳瑛,还能见上亲爹一面,紫嫣思量再三,道:“相公,就这么办,楚惠交给我,你放心进宫!”
说完,拽着楚惠,就往外走,时间紧急,池宇快速换了身衣服,乘着马车,前往宫中。
骏马阿兔,失了灵智,却格外听阿牛的话,一路狂奔,车厢颠得不成样子,也影响不了它的码力,路程耗费时间,愣生生被其缩到一半。
……
皇宫,某寝殿前!
“王大人,陛下突染风寒,下朝后服了副汤剂,这会子刚睡着,要不,您晚上或者明天再来!”
满脸褶子的内侍总管,皮笑肉不笑道。
晚上?
明天?
那时候,楚宏身体都凉透了吧!
病遁,陛下也爱玩这个?
池宇眉毛微挑,打衣袖内,掏出一明黄玉牌,道:“在下实在是有要事,找陛下商谈,劳烦内侍大人携带玉牌,进寝殿通报一声。”
陛下有无得伤寒睡着,内侍心里很清楚,眼前玉牌意味着什么,他更是清楚,闻言,皮笑肉也笑道:“唉,既然王大人亮出玉牌,那我就恬着老脸,冒着大不敬之罪,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接过玉牌,转身进了寝殿,不一会,出来邀池宇进殿,至于那块玉牌,已不在他的手里。
金碧辉煌的寝殿内,只着裘衣的陛下,把玩着明黄玉牌,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微臣王安旭,参见陛下!”
“当初要把恩赏记下,原来是在这等着朕。”
“禀陛下,微臣愚钝,当时,是真的不知该要何赏赐,再者,我...我也没有提前预知未来的能力。”
“说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何恩赏?”
明知故问,是把难题推给对方,池宇思量一番后,道:“陛下,楚宏犯下重罪,直接问斩,也消不了他的罪过,但惠儿...唉,恳请陛下,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留罪臣楚宏一条性命。”
“王安旭,玉牌是赏给你的,而不是赏给楚惠的!”
“楚宏是罪臣不假,但也是微臣的岳丈,多年来,也一直受他庇佑,臣不忍惠儿整日以泪洗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岳丈问斩,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还是愿求一求,恳请陛下,留罪臣楚宏一条性命。”
池宇顺着陛下的话,将诉求主语换成了自个!
“哼,留楚宏一命,也不是不行,陪朕下五盘棋,盘盘皆是你赢,就赦免他的死罪!”
说完,摆摆手,颇有眼色的内侍,取来玉棋,天子持黑棋,池宇持白棋!
池宇神经紧绷着,一连下了五盘,且,盘盘皆在棋盘快无处可落棋子时,‘一不小心’赢了对方。
哗哗!哗哗!
黑白玉棋,落了满盘,陛下仰天哈哈大笑,末了,神情骤然一变,不怒自威道:“王安旭,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上次,十局输七局,这次五局全赢,这...妥妥的上回是在藏拙,换成旁人,玩笑几语,也就过去了,可对方是天子,一个不如意,谁能招架得住?
“禀陛下,上回连输七局之后,回家苦学棋技,又与娘子练上几番,棋艺终于进步一些,今日,每一局,都牵着罪臣楚宏的命,神经紧绷到太阳穴发紧,每一步,都甚思许久,就这样,尚且在棋子快要落光时‘侥幸’赢了陛下一子,可见您的棋艺...微臣无法企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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