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碰撞起的清脆轻响中,她说:“不要碰我”
秦肴冽掌心感受着温热的玉,眸中正在酝酿着风雪,心中感觉瞬间空了一块。
却见楚霓往后挪坐了两个身位,盘腿坐着。
直接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开始自顾掰着手指细数起秦肴冽罪状:“第一次见,你一掌将我打落山崖差点殒命;第二次见,扯了我衣裳将我抵在墙上威胁;第三次见,夜闯我房间还箍紧我威胁我;第四次见,将我扯到水中……”
秦肴冽本来以为楚霓说不通,又打算将他推开,但眼下看着她掰着手指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的那一股空荡又被幸福感填得满涨。
“……你那时分明知道我欲抓弄你,还装着,非将我一把勾到你的浴桶里!”
楚霓一桩一件的控诉中,秦肴冽的眼前好像自动开始转起了两人往事的走马灯,愤怒的、伤心的、幸福的、甜蜜的……桩桩件件,让秦肴冽眼眶中渐渐蓄满了爱意。
眼见楚霓说得越发忿忿不平,手指头也都快掰完,秦肴冽克制住心中小小的慌忙,握紧了手中的玉珏和玉环,直接站起俯身朝楚霓所在去,一掌垫在她后脑,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床,用嘴堵住她的碎碎念。
这吻来得猛烈且炽热,楚霓被突袭得难以招架。
唇舌交缠的唔声中,秦肴冽声音低喃道:“你先答应我,我再让你继续说……”
*
夏懋失魂落魄的,一路上时不时刮一阵寒风都没让他觉得冷,身后跟着的勤习问可需要找架马车了,也被夏懋拒绝。
此时夏懋脑中,秦肴冽和楚霓对话的场面还久久不散。
秦肴冽出现的那一刻,夏懋就觉得自己没机会了。
他们两人之间那种隐形的纠葛,让夏懋顿时就有一种局外人的认知。
这一路走来,夏懋细细地回想了自己与楚霓的一切,这才发现,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剃头挑子一头热,往日那般多的怦然心动好像都成了自己的独角戏。
这一失落,直接忘了自己是翻墙偷摸出府的,从正门进要露馅。
陆嘉言昨夜和云娘一行途径春夕街那一见,难以置信到彻夜未眠。
宵禁时间一过,忙不迭地便朝太师府这处赶。
陆嘉言想了一宿,该去何处寻门路打听楚霓的事情。
这不鹿鸣学馆中世家出身,识得楚霓的最佳人选便是夏懋了。
若是贸然找别个打听,无论昨夜那花娘是不是楚霓,都于姑娘家名声有碍。
所幸待陆嘉言匆匆赶到时,恰好见着正打算敲门进府的夏懋。
“夏懋!”陆嘉言赶忙小跑上前喊了声。
夏懋正苦闷满腔呢,闻言转头一看,便见脸色同样有些憔悴的陆嘉言朝他这处跑来。
勉强地勾了个笑脸,和陆嘉言打招呼道:“早啊,嘉言。”
陆嘉言目的本就明确,挂心的尽是那于楚霓长相相似的花娘,一时间也没顾管夏懋的不对劲,直接单刀直入问道:“夏懋,你可知道昨夜游车的燕春楼花娘,芍药姑娘?”
“你也认出霓儿了?”
夏懋那时候跟着荣轩一行在燕春楼,一眼便认出楚霓。
今晨被秦肴冽一顿打击本就有些精神涣散,想着自己一眼能认出来,估计陆嘉言也跟自己一样,想要寻个见楚霓的方法,下意识便说了出来。
却待看到陆嘉言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这才惊觉自己可能是说漏嘴了。
难道陆嘉言还不知道?
夏懋一激灵瞬间清醒,连忙捂住嘴巴。
这——掩耳盗铃了。
勤习提醒了夏懋,昨夜是怎么出府的,又临近他爹他爷爷上朝的时辰,夏懋便带着陆嘉言往外走,随便寻了个早食小摊子坐下。
早间赶集的人还是多,买馄饨的大多站着赶紧用完才不浪费时间,夏懋和陆嘉言寻了角落坐下,店家利落地上了三碗馄饨便顾自忙活去。
勤习是三人中比较闲适的了,得了公子应允自顾吃了起来。
陆嘉言自适才夏懋一句“你也认出霓儿了?”后,忍了一路,虽早间滴水未进,但此刻哪怕是喉间干巴,也半点东西吃不下。
夏懋知道陆嘉言憋许久了,喝了口汤润了润喉后,也不瞒着了,直接将他知道的事情跟陆嘉言说。
……
陆嘉言一言不发听着夏懋说,直到夏懋说完了他还在愣神中。
冬日寒风萧瑟,更何况昨夜还下了场雪,案面上的馄饨早就凉透了,跟陆嘉言的心一样。
喉间的干涸让陆嘉言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霓儿压根没寻着什么亲戚,而是借故去了你家府上当丫鬟?为何?霓儿是遇着什么事情了?”
夏懋看着陆嘉言满眼的红丝,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她只说遇着一些事情需个地方躲一躲,并未叫我知道太多,且说了不想让你知道担心,怕耽误你科考,且她也嘱咐了我保密……这次瞒着你。”
陆嘉言握着拳头在膝上,垂下的眼帘蕴着不知名的情绪,夏懋分辨不出,只是能感觉到他周身情绪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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