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平稳了许多,在几日病应该就能好了。”轻声地道,她放下了士兵的手。
躺着的士兵脸上有了一些血色,也能吃下一些东西了,比之几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听着顾楠的话,点零头,张开嘴巴,还是有些虚弱地道。
“多谢军师。”
“无需谢了,好好养病。”拍了拍士兵的肩头,顾楠站了起来。
玲绮走到了她的身边:“师父,东营的药已经送去了。”
“嗯,如此就好。”
顾楠松了口气,半月的时间她一直在病营之中煮药替兵卒把脉查看病情,即便是她也是有一些累了。
就在她和玲绮要出去的时候,一个躺在床上的士兵突然哭着道。
“军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只是这一句话,居然把营帐里的十余个汉子都哭了,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去,齐声道。
“军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本来他们被送进病营的时候,已经是在等死了,何曾想过还能够活下来。
军师每日都来,一间营帐一间营帐的看过去。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也是这些让他们知道,军师是真的将他们的命,当作是命,而不是草芥。
在这世道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会将他们这些饶命当做是命的人。
“嗯。”顾楠背对着士卒淡淡地应了一声。
“若是你们真的谢我,就好好打这场仗,莫又死在了战事里。”
完,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是!”营帐里的士卒抱拳在身前,红着眼睛吼道。
“卒领命!”
月余之后疫病渐去,共度过生死,却是将荆州兵马和曹军兵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许多。
一日的夜里,曹操在一艘战船上举办了一个的饮宴,叫来的人也不多,无非是几个谋士和将领,一共也就十余个人。
明月高悬在江面上,月光将江面泼洒,片片的浪涛之间,月色若隐若现。
船上一个乐师抚琴,众人相互之间饮着酒,偶传来几声笑语。
郭嘉却是一脸郁闷,顾楠就坐在身边,他只得无奈的听从医嘱,不能喝酒。
程昱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依旧盘坐在安静喝得豪迈,引得在座连连叫好。
曹操满饮了几杯酒,看着酒席之间,醉笑着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站起来了身,举起酒杯对着那月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下归心。”
颂声在江涛声中起伏,曹操张开手对着江河一揽,将杯中的酒饮尽。
“好!”郭嘉大赞了一声,趁势就举起自己的酒杯欲要倒酒。
“将军好文采,当浮一大白!”
“咳。”坐在一边的顾楠无奈地咳嗽了一声,她先前才替郭嘉调理过身子,这段时日他不适合饮酒,否则又要她麻烦一次。
郭嘉正准备倒酒的手顿住,回过头来见到顾楠,强笑着万般不舍地将酒杯放下。
“不饮,不饮。”
而一旁的众人则都是已经笑着饮了一杯。
“取下江东,下可定矣。”曹操也不知道叹还是叙,长长地从胸中吐了一口气。
回过身来,看着众人。
“诸位,可能破江东?”
酒座之间,郭嘉,程昱几人相互看了看,笑了一起来。他们早就猜到了曹操会问此事,而他们也早就有了对策。
“若是先前没有顾先生治好疫病,确实不好应担”程昱给自己倒了一杯。
“但是如今。”郭嘉拿起一只倒着酒的酒杯在手中把玩着。
“若是江东兵马沿河固守赤壁,想要攻入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过,此时他们都以为我军营中大发疫病,兵不能战,马不能校荆州与将军的兵马又多有不和,不能入阵。”
“我军只要继续做出这幅模样,江东诸公就会以为我军将败,转守为攻。届时定会露出破绽,我军就可以此,一战而胜。”
“所以。”郭嘉勾着嘴笑了笑:“将军只需满面愁容,等江东诸公入瓮就好了。”
着,就要将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
“咳。”顾楠黑着脸又咳嗽了一次。
郭嘉看着近在眼前的酒杯,砸吧了一下嘴巴,最后还是苦苦地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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