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蔓没想事情会到这地步,如果活着的四个亲兵,那三个没问题,极有可能便是赖三干的。
赖三他怎么敢?他下黑手害了将军,害夫人年轻守寡。
赖三一定能做得出来,他原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狠手,没有帮威远候府,人家凭什么帮他找人,至少他在威远候府那儿吃得开。
冯晚捧着盒子,“长姐,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和我无干,我再不敢闹了,我发誓,我规规矩矩的……”
“昭儿,不是冯家骨血这是事实,你还要心软吗?他亲爹极有可能是杀你父亲的真凶,是一个穷凶恶极的钦犯,昭儿——”
冯晚手忙脚乱,她想保住亲事,只能请冯昭,冯家各房的人都受恩于嫡长房,他们想护的也只冯昭一个,自己什么都不是。“长姐,当年你离开皇城,给我三万两银票,这些年我都没花,一点也没有,全在这儿。我还得了贵妃、太后与娘娘们赏的首饰,我不敢奢望,我只求长姐帮我预备嫁妆,用这些钱就行……”
冯昭太仁厚了,给了冯晚三万两。
孟氏给女儿,最多才一千两顶天,她心里更是气得狠了。
冯晚卑微地跪在地上,捧着盒子,眼神灼灼,可怜不已,这到底是冯昭真心疼爱过的妹妹,以前她没计较冯晚是庶女,现在也不觉得得血脉有多要紧,冯晚还是冯家的养女。
“你就那么想嫁给高进为妻?”
冯晚肯定地点头。
冯昭轻叹了一声,“今日的事,我们冯家知道即可。”
孟氏道:“昭儿,为了她,你连你父亲的仇不报了,还要帮仇人之女?我不同意,不知便罢,今日撞上了……我绝不会视若无睹。”
她倏尔起身,一拂衣袖,气冲冲地出了花厅。
“大叔母,大叔母……”冯昭追在后头。
碧蔓一脸不解地看着冯晚,“嫁给那人就如此重要?”
“你不是我娘,我娘是誉国夫人。”
“可你就是我生的。”碧蔓将脸转向一边,从地上起来,明明可以平静地过一生,偏要拣高枝去。
冯昭追了孟氏,拉着她的衣袖,“大叔母,这件事不能宣扬,碧蔓姨娘到底是我爹的女人,在我爹女人时却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这让旁人怎么看?”
孟氏道:“你在护那小溅人?她与你没关系,她不是冯家人。”
“大叔母,高进挑唆她和我闹,以冯晚的性子,若是嫁过去,能闹得高家后宅不宁。恨一个人,那就将养坏的女儿、妹妹嫁给他,这是冯晚自己选的路。若是不认她,外人如何看冯家?我原不在乎的,可一想到我父亲的名声被毁,我不能这么做……”
孟氏已经忘了誉国公,委实她觉得很生气。
冯昭道:“冯晚是个狠角色,你等着瞧罢,他日会有一场热闹看。既然她不是冯家女儿,及笄礼就办得简单些,外府的人不请了。”
孟氏冷声道:“你要给她做脸,我可不会,害我崇德兄弟性命的仇人之女,被我冯家养大,这可真是天大的讥讽。”
“大叔母,不要声张,求你了!”
冯昭的声音飘散在风里。
孟氏走得很快,为了冯崇德还不宣扬出去,必须得捂死了,冯昭为了他父亲的名声也算是拼了。
那该死的赖三,他别想活着。
孟氏出来时,二门上的婆子正在搬东西,皆是太原府的土仪,粟米、菜干等,孟氏难掩怒容,冯景指挥着众人。
“娘——”冯景长身一揖。
孟氏道:“家里有事,我先回去了,帮完忙早些回家,你媳妇惦着你呢,她大着肚子,多哄哄。”
“是,娘!这边的东西一下完,我就回去。”
冯昭折回宁心堂。
碧蔓已经起身,行了一礼,“夫人,有人不希望我们母女在这儿,我回乡下。”
冯昭唤了声“晚儿”。
冯晚道:“长姐,她要离开,与我何干,要走便走。”
碧蔓叹了一声,转身而去。
冯晚刚见亲娘,说是没接受还能理解,可亲娘亦是真心待她,她经过了三天时间还不能接受,甚至还恨上了碧蔓,觉得要不是她,自己的身世秘密就不会曝光。
冯昭不想点评他们母女,她留下冯晚是为了父亲的名声,但这个原因不能让冯晚知道,她怕冯晚以为又拿捏到什么把柄,再次闹腾,反而下了不台。
杨玲珑从外头进来,唤了声“夫人”。
冯昭道:“晚儿要把这些交给我帮她预备嫁妆,玲珑,你接过来。”
冯晚一心,“谢长姐。”
冯昭道:“对于你及笄礼的事,你还有何看法?三房那边不会来人了,但面子不能太差,否则就要被人瞧了笑话。”她拉了冯晚在身边坐下,“你莫担心三房大叔母,我已经求过她了,我说这女儿家不易,要是你被退婚,再寻中意的亲事就难了。她答应不会传出去,我这里,你放心,就算……在我心里,你也是我妹妹。”
冯晚要的正是这句话。
冯昭认得,旁人认或不认又有什么干系,不过是旁人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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