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末将有一世想问。”
姬无夜看向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盛京取了之后……世子意欲如何？”
姬无夜挑了挑眉，他原本以为白问启不会问出来，倒没想到这个老将是真的心实，更是一心向他。
“这个天下既然没有人能坐得好，我取了这天下又如何？”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好像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可是落在白问启的耳朵里，却分明是那种从身体里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自信。
果然，王爷没有看错人，世子才是这个王位，不，现在是这个天下最好的继承人。
“末将誓死追随。”
“白将军，我知道你的衷心，无需如此。”
白问启也知道，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激动，他又道：“既然世子有这样的想法，那很多事情可就要有不同的考虑了，比如……那位还在赵州做梦的……”
“成君在蜀州给我找了一员大将，我还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一次正好拿来一试，若是可以，日后我也算又有了一个将才，这天南地北的，需要的人才可不少。”
果然世子都有了安排。
看着账外日渐西斜的日头，白问启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心里头又有些担心世子妃真的会被他们给找到。
但是看到世子如此优哉游哉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盛京里头已经是一团混乱，有点儿势力的人都在多方奔走，希望能够得到什么靠谱的消息，好让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没有什么势力的人，这会儿都带着妻子儿女躲起来了，谁都知道今晚上就有一场恶战，打仗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碰上。
温香馆也早就已经闭门谢客了，可是馆里的姑娘们却好像并不害怕。
倒不是这些个都是些红粉英雄，而是有个人跟她们说得明明白白，保证她们不会有事儿。
李默儒翘着脚架在栏杆上，对温香馆的头牌姑娘水云儿道：“你这支舞跳得太没劲儿了，换一支，我今儿晚上都不回去了。”
李子趴着桌子上昏昏欲睡，这里的酒甜香甜香的，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现在根本就起不来。
“跳到晚上？”水云儿眉头一挑，“李公子可真要在这里过夜？”
“那还能有假？”李默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眼窗外，不过个把时辰天就要黑了，我才懒得回去了。
温香馆的妈妈说过，世子妃跟这个李公子可是生死至交，今晚上的事情，但凡嗅觉敏锐点儿的人都能猜到一些。
既然李公子说没事儿，那大概率就是安全的。
更何况，她们这些红尘女子，还能逃到哪儿去呢？不过就是在盛世的长歌里，当一个安稳的音符，只要没有大事儿发生，这个音符永远都不会跳出属于她们的那首曲子的，就像此时的水云儿姑娘，跳着这支跳了无数遍的胡旋舞也永远都不会踏错拍子。
“好……好好好！”李默儒高兴的大笑，“这一支舞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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