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道：“是啊，你们的工作那么忙，真的不用来送了。我们坐飞机回去，很方便的。现在的交通工具啊，都方便的，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等到我们在那边安整好了，你们就来找我们，来看风景转一转也好，或是来看看我们也罢，你们可以来玩的。还有，等我们到了南城，我们也一定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张婶拉着殷澈的手，“哦，对了，你再教我一下怎么拨打视频啊，我又忘记了。”
“可我想送。”耐心等张婶说完，殷澈斩钉截铁。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能很好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们便没再反驳。
殷澈相信，只要她不放弃，一定可以达成所愿，只要信念足够深，想要的一定会来的。此外，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是真的相信。
车子驶出小区，驶入大道，很快就汇入车流，被车群淹没。今次是陈柚开的车，他主动请缨，实在是千年等一回。
难得陈柚体贴一次，殷澈自当是给足面子，夸了几句，还为陈柚鼓了掌。
靠着副驾驶的座位椅，头贴在车窗玻璃上，风从头顶上掠过，热气还不够强烈，殷澈问陈柚：“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怎么会想到要开车呢？”
至于为什么要开车，陈柚没答，只是调皮一句：“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其实，殷澈明白，陈柚其实是在以他的方式安慰自己——表现得极度乖巧，完全不给她更加烦心的机会。
每一次，殷澈都能轻易地看透陈柚的心意，她总是心里敞亮，然后默默地回味。她不愿让陈柚知道自己的感动，担心陈柚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抵达疗养院，殷澈进门没多久就见到了殷衡。护士告诉殷衡今儿殷澈要来，殷衡便早早地在这等着。他缩着身子，两只手纠缠在一起。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便会不自觉地一抽，继而调整位置，歪靠在墙上，也不管墙上的灰是否会被蹭到衣服上去。
相对于殷衡的翘首以待，殷澈仿佛是灵魂重置，失去了过去的激动、希冀和热泪盈眶。没有如往常去迎接弟弟。而是在隔了一定的距离时，停下脚步。
其实，殷澈还是介意的。哪怕她不断说服自己，可她的的确确一看到殷衡，就会想到许许多多的破事。她不想将对别人的怨恨迁怒到殷衡身上，可她身不由己。如果人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后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是不完美推动了时代的变革。
“姐姐！”高呼之后，殷衡迈着欢快的步子跑来。
殷衡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告诉自己：不要迁怒于殷衡。
殷澈哄着问他：“阿衡是来找我的吗？”
“是的，姐姐。”殷衡回复，作势要来抱殷澈。
一把拉过旁边的陈柚，殷澈将他拽到自己和殷衡之间。
陈柚回头来看殷澈，殷澈解释：“我想，殷衡可能也会想要见你。”陈柚刚想说什么，殷澈从背后推了他一下，使他与殷衡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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