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怎么感觉，你就是他？”
萧瑾月问出这话的时候，那双如同宝石雕琢，却满是灵性光辉的美眸之中，陡然间投射出一道如同月华般的光芒，直直照射在了凌皓身上。
那一刻，凌皓有一种自己身上所有秘密都被窥探的感觉。
“大五行阴阳轮？”
萧瑾月平静的声音里多了一抹诧异之色。
只是，没等她继续观察，大五行阴阳轮便轻轻一震，逸散出了一片看上去很是虚幻的五彩光雾，将萧瑾月的视线隔绝。
之后，萧芷韵便收回了视线，淡淡一笑：
“刚刚见到你的那一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他本人一样。”
“只是，很可惜，你不是他。”
说出“你不是他”这四个字的时候，萧瑾月声音里传出的那种失望之意，很是明显。
凌皓汗都差点下来。
在当年，萧瑾月便向来以胆大心细着称，有时候，即便是自己这么个老师在她面前都会栽跟头。
六百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个她，但凌皓却感觉，她比以前更加难缠了。
我得慎重。凌皓暗自告诫自己。
之后笑着对萧瑾月拱了拱手：
“他曾经说过，在我之前，他收了一个天资卓着学生。现在看来，不光是天资卓着，而且容貌也美得宛如仙子。”
“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他当年是不是在知道师姐你这么美之后，便上赶着去望天岛当便宜老师了。”
萧瑾月脸上笑意稍微浓了一点：
“师姐？”
这夜间的庭院，瞬间就变得明媚起来。
莲步轻移，萧瑾月轻轻坐在了董青青先前所坐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已经在地上睡着的董青青，轻声道：
“玄霄宗的乾灵骨镜？”
凌皓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但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都保持沉默的话，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于是，凌皓只能道：“师姐真的好眼力。”
“从这方面看，你倒是跟他很相似。”
萧瑾月语气平淡：“在女人面前，很有价值的东西，说送出去就送出去，眼睛都不眨。当年他九死一生得到的天神剑经，在当时跟他还不是很熟的黄初雪只是稍微表现出了想要看的意思，他便大方地将那一整套足以让大陆剑道打破头的图刻送出。”
“他应该，和你说过他和黄初雪之间的事情吧？”
凌皓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他曾起誓，一定会杀了李天擎和黄初雪，在世人面前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让他们在无尽的悔恨中死去。”
萧瑾月盯着凌皓看了一阵，点了点头：“你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对吧？”
“正是。”
凌皓道：“老师只是教导了我一段时间，就跟我说要去做一些事情，讨一些债。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凌皓还是没有打算跟萧瑾月真正言明自己的身份，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这么说。
月华笼罩，让庭院整个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景色，与面前仙子一般的家人都是美得近乎梦幻。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不错。”萧瑾月道，“至少，作为他的学生，你没有坠了他的名头。”
她玉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这动作与凌皓的习惯如出一辙。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萧瑾月问道。
凌皓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准备在这大楚王朝停留太久，过段时间，我会去大陆上闯荡。”
“大五行阴阳轮的修炼，非同寻常。我听徐演天说，你是因为差点将一口地元神眼抽干之后，才达到现如今这一步的。”
“但地元神眼这种东西，不是随处都能找到的。”萧瑾月道，“而且，据我所知，这种武魂在元台境时所出现的消耗，会比元轮境更加恐怖。就算是一个传承已久的大势力，也根本无法承受那种巨大的消耗。”
“如果你愿意来望天岛的话，我可以动用萧家所有的资源，帮你提升。”
凌皓笑着摇摇头：“多谢师姐，但我还是想靠着自己，好好闯一闯。”
萧瑾月似乎并不意外凌皓会说出这种话来，笑着道：“我现在已经明白，他为什么会收你为学生，传承衣钵了。”
“你跟他，真的很像。哪怕是已经探查过你的身体，我也依旧会有一种你就是他本人的错觉。”
凌皓表面上笑容淡淡，但心中却是暗叹。
曾被神鬼军道道主评价为灵觉逆天的萧瑾月，在这方面的能力果真不同凡响。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方向吗？比如，你想去什么样的地方历练？”萧瑾月问道。
“大五行阴阳轮这种武魂的修炼，与寻常的武魂不同。我想要突破到元台境的话，不光要有足够的积累和感悟，更要凑齐对大五行阴阳轮献祭的五种灵物。”
“现在我已经搜集到了四种，那最后一种，大楚王朝没有，我得尽快找到。”
黑焚兽骨这种东西，得去比大楚王朝更高等级的修者活动区域去寻找，才有可能得到。
这也是凌皓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萧瑾月只是轻轻笑了笑，之后便跟凌皓聊了很多当年的事情。
她讲的很多事情，凌皓前世都经历过，只是现在他才发现，从萧瑾月的角度听她讲述，能发现很多他以前并不知道的事情。
这一讲，就讲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萧瑾月才缓缓站起，笑着道：
“有机会，记得来望天岛做客。”
说完这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去苍云书院转一转。那里有我当年得到，但送给了苍云书院的一件与大五行阴阳轮这种武魂有关的东西。”
“对你，应该会有很大帮助。”
说完，萧瑾月便消失在了原地。
凌皓望着她先前所在的位置，静默良久，这才开始把已经睡了一晚上的董青青抱起来，送进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门口处还在打着呼噜的项黑蛇等人，凌皓则是一点都没客气，都给踹醒了。
萧瑾月出现在九界塔顶端，望着已经显化真容的徐演天，笑着道：
“徐兄，多谢了。”
徐演天竟然有些紧张：“如何？”
萧瑾月看了一眼皇城巡检司府衙所在的位置，笑靥如花，很是开心的样子：
“他，依旧是个胆小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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