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得简直让人想扒皮。
顾倩倩无比庆幸黄泉镜幻化出来的是个男孩身体。哈哈,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光膀子!
24小时躲在室内、启用控温阵盘,灵石消耗太大显然不现实。经济条件许可的人家通常每晚睡前开几小时,天刚亮便被阖府蒸醒。
温度不光高,湿气还大、闷。导致阶旁墙根角落的苔藓特别绿意盎然。
她蹲在阴影里用吸管嘬酸梅汁,汗顺脊梁往下淌。
同等装束的老爹猫在太阳下捣鼓那架废弃巨大丹炉,晒得直冒油。这还没到正午呢。
自从来到极乐宗,顾倩倩已经不爱让人抱,也甚少骑老爹肩头到处去。爹身上哪哪都湿的,一坐一屁股。
反倒是换了翠花大受其欢迎,毕竟妖尸不出汗还自带微弱阴凉效果。
看了会儿,她开口:
“爸,你想把它修好吗?”
杜旭闷头接驳手上两片应该是卯榫关系的铁质零件:
“不是,修好也没用,咱家没药师。”
“你妈的意思是改成个储物藏药的保险柜。因为原本是架丹炉,密闭性好又结实、关紧后隔温防潮,拿来储存贵重药品比搁屋里合适,权当废物利用了。”
先前顾宝珊没能拉开的丹炉门,现在整扇卸下来平躺在旁边,露出个一人高的方框大洞,内里黑乎乎。遭简单拆解后的铁皮炉,越发像个造型非主流旧陋矮屋。
杜旭忙自己的。
呆了会儿,酸梅汁喝尽。顾倩倩过去扒着炉门边框往里望。
扑面而来日头炙烤成的热浪烫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估计至少有40℃。
她五官皱起,稍微适应后看清:
炉内壁是石质的,朝外凹成弧圆,呈大肚瓶内胆状。满墙斑驳,原主遗留的使用痕迹?
呵,跟太上老君炼丹炉似的。
杜旭招呼:
“别进去,小心中暑。”
“嗯,我就看看。”顾倩倩边好奇打量。
杜旭将轴承彻底卯合好,站起甩把汗,扛铁门往回装:
“让开,仔细砸到你。”
顾倩倩应声退后。
新门经过加固包了整圈边,恢复原位后像块朋克风大补丁糊在炉身。
试试开合,顺利。杜旭指框边,小声:
“等买的爆裂符到了就藏在这,如果有偷儿摸进来,不清楚预设机关步骤硬力蛮开,嘭!上下左右同炸,崩他个满脸花。”
顾倩倩迟疑:
“万一把贼炸成重伤,会不会被官府追究?”
杜旭奇怪白女儿一眼:
“追究啥?我们又没喊他来家偷东西。干坏事还占理了?有做梁上君子的胆却没挨主人迎头痛击的心,这样的人,活该!”
好吧。顾倩倩点头,毕竟非现代文明社会,这里律法无需考量太多,简单粗暴、不必兼顾保障作恶者权益。
院外响起阵拍门声:
“杜家娘子,杜家娘子,你在吗?把门开开,我有事同你说。”是房东老婆。
老妈不在家,吃过早餐就出去了。
父女俩不约而同装听不见,该干啥干啥,完全没应门的打算。
拍了会儿,大约相信了真没人?对方自行离开。
门口安静下来,顾倩倩松口气,抱怨:
“怎么这么烦?三天两头过来要这要那,早知道不租她家房了。”
最过分的是,入伙没几天那胖妇人竟然拎了自家儿子,一个瘦不拉几、叫有根的小男孩过来,硬要塞给她当书童,不需出钱,杜家管饭、学费就成。
且不论顾倩倩才五岁用不用得上书童,光看男孩那拖着两行大鼻涕、时不时吸溜一下回缩进去,不多会儿又挂下来,她已经嫌弃得够够的。
被老妈打发走时,房东老婆目的没达到显然不满意,口中虽未至于骂骂咧咧但肯定没啥好话就是了。
杜旭不以为然,笑:
“这才哪到哪啊就不耐烦了。你没在大家族中呆过,比这难缠的亲戚比比皆是。咱跟她的关系好歹简单,再如何赖上毕竟有限。”
顾倩倩沉吟,暗暗撇嘴,难怪老妈死活不愿意回杜家庄。
见女儿走神,杜旭误会:
“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妈也非软柿子,她刮不到多少便宜。”
突然,上方破锣嗓子气势汹汹一声喊:
“嘿!你们不是在家吗,干嘛不开门?”
顾倩倩猛抬头。
靠!房东老婆蒜头鼻的大圆脸正从自家墙头探出来,估计是踩了梯子,伸长脖子中气十足冲这边嚷嚷:
“你们怎么这么不知道尊重人,分明在家却不吱声!”
为啥不应门,您心里难道真没点数吗?顾倩倩瞪大眼睛。
即便对外人惯常嬉皮笑脸伪装的杜旭,被抓个正着也忍不住略尴尬,推说:
“这不是正忙着没听见嘛。”
不待对方继续绕舌,他飞快抱起女儿:
“大姐你有啥事儿等孩子妈回来跟她说,我刚好有事要出去。”
一大一小外衣都没顾得穿,光着膀子三十六计计走为上计。
顾倩倩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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