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已是褚姓军阀的地盘。
“褚姓?叫什么?”
“咱这些小民,哪配知道大人物姓名?”
市井庶民对这些军阀极为畏惧,沈棠辗转打听才有眉目——此地军阀褚氏,主君姓褚名杰,曾为褚国遗民,国破家亡后他与同姓兄弟褚曜互相扶持,白手起家创下家业。
“褚曜?褚无晦?”
好消息,这个世界有褚曜。
坏消息,此褚曜非彼褚曜。
沈棠决定去会会此人。
打听到褚氏军阀最近一次军事行动,沈棠典当身上财物,买了一匹代步老骡子追了上去。别问她为什么不找摩托,这个世界似乎是个正常的古代封建背景,没有改变世界格局的天降陨石,更无文心武胆这些超自然力量。
沈棠辗转半月才找到。
“真是让我好找啊!”
半月风餐露宿喂蚊子让她耐心值彻底耗尽,也不管什么军营重地庶民不得靠近,顺手折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再将两端削尖了,直接强闯军营:“让褚无晦出来见我!”
“什么东西也敢直呼军师名讳?”
营寨守兵上前阻拦,刚说完不是挨了沈棠一脚踹,便是后脑勺被抡,一阵天旋地转跟脚下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一个照面功夫,四五人倒地,此举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哨塔士兵弯弓搭箭,一箭袭来。
沈棠要么闪躲,要么直接打飞,一步步如入无人之境道:“让褚无晦出来见我!”
暗箭她不惧,刀枪她不怕。
七八大汉联手也压不住她一人单臂力量。
士兵:“……”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随着倒地哀嚎的士兵越来越多,沈棠却只是衣角微脏,士兵眼底逐渐染上惊恐。百十人面对沈棠一人还节节败退,谁也不敢上前。
沈棠第三次重复。
“让褚无晦出来见我!”
“或者,我打进去见他。”
士兵不敢轻视,转身直奔大营将消息呈递上去。约莫过了一刻钟,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沈棠抬眉看向马背上的中年男人。
一袭儒衫,两鬓微白,眼角早生出细纹。
这是沈棠不曾见过的,不惑之年的褚曜。
她熟知的褚曜虽有一头灰白头发,但外表始终维持着二十七八的青年姿态,这个褚曜饱经风霜,点漆似的双眸盈满深沉算计。再成熟不过,也再陌生不过:“是褚无晦?”
中年男人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他刚收到消息说营外来了个以一敌百的猛人,蛮不讲理就往里面冲,一路上撂翻三百余人。不仅近身本事了得,弓术更精湛,劈手夺下弓箭手大弓,一箭射穿三百米外武将头盔红缨,将兵士吓得肝胆俱裂,几乎是连滚带爬跑过来搬救兵。需知辕门射戟也才两百多点!
己方连敌人长相都没看到,就被天外一箭洞穿了大脑门。敌人要杀谁不是易如反掌?
怪的是对方指名点姓要见褚曜。
于是,他就来了。
“不知勇士姓名?”
“沈幼梨。”
“你我可有仇怨?”
“无冤无仇。”
两个问题下来让中年男人纳闷:“既无仇怨,那勇士擅闯军营、打伤兵士为何?”
“自然是来见你。”沈棠双手环抱着抢来的枪,傲然道,“打伤他们也是因为他们拦着不让我见你。他们不拦,我打他们作甚?”
不是她要打人,是人要找打。
中年男人:“……”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这话说得发懵,连后脚赶来的褚杰差点儿踉跄崴脚。听到对话的兵将眼神古怪,暗暗猜测此人跟自家军师是个啥关系——别看这位壮士装扮潦草,但五官生得标致,目似朗星,眉似山峦,稍微收拾一下想必也是个姿颜雄伟的俊美大丈夫呢。
这张脸生男作女都很精彩。
是军师之子?
还是军师的情债?
众人屏气,静待事态后续发展。
中年男人纳闷,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沈幼梨。要是见过,以其卓绝风姿与以一敌百的悍勇身手,自己不可能没一点印象。
“褚某不曾见过勇士。”
“当真没印象?不觉得我见之可亲?”
“没印象,至于说见之可亲……”中年男人注意到沈棠的视线死死黏在他脸上,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直视让人有种领地被入侵的错觉,不由得避开,“勇士雄武而姿仪昳丽,凡见者,褚某以为萌生向慕之意是人之常情。”
长得好看又强大,喜欢是很正常的。
见之可亲就仁者见仁,一个照面就打伤三百多人,谁见了煞神不是惧怕胜过亲近?
沈棠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挡她视线的凌乱发丝被吹开:“哦,是我找错人了。”
中年男人:“……”
沈棠冲褚杰努嘴:“我身无分文,代步的老骡子累死半路了,借我一匹马代步。”
名为借,实为抢。
理不直,气很壮。
骑着褚杰的战马就哒哒哒跑了。
“主公,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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