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棠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眉头一紧,心里升起满满的厌恶。
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金戴银,恨不能连牙齿也要武装成金牙,年约二十来岁的男人正伸手挡着一个妙龄女子肆意调戏。
此男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向培金,在家时,没少欺负她,她后脑勺到现在还留了一块疤,就是小时候被他推的撞到了石头上,得亏有姑姑护着,否则还不知被他欺负成什么样。
虽然他过去不成器,但也不敢当街调戏民女,现在胆子竟变得这样大了。
那女子羞愤的面红耳赤,旁边的丫头喝斥道:“走开!知道我们家姑娘是什么人吗,就敢这样当街调戏,出言休辱!”
向培金嘻嘻一笑,嘴里还真有一颗金牙,他摸摸下巴道:“凭你家姑娘是什么人,小爷我瞧得上她也是她的福气,我妹妹可是当今雍亲王的福晋!”
听到这里,四爷这才明白向海棠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不高兴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
看来他应该就是海棠的大哥,又听他继续吹嘘道,“只要小爷我一句话,能叫这桐城抖三抖。”
“滚开!”话音刚落,那丫头愤怒的将他一推。
向培金顿时恼羞成怒,也不管对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张开五指就是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丫头扇倒在地:“妈的!敢推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声令下,就能诛了你全家!”
说完,“呸”的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在那丫头身上。
向海棠脸色慢慢黑了,同时又觉得疑惑,她刚被封侧福晋不久,怎么就传到桐城让向家人知道了?
还是甘小蝶故意的,想让向家人借此作威作福,耀武扬威,败坏她和四爷的名声?
若照此以往下去,这桐城的天岂不要被他们给掀翻了。
她气得正要过去,四爷握住了她手,然后看了一眼顾五。
顾五会意,走过去见向培金还要踹那丫头,不由分说一把按住了他,然后将他的手反剪扣到背后,脚踹上他的后膝盖窝,向培金一下子跌跪在地。
他气的拼命的挣扎大叫:“什么狗东西,竟敢暗算你爷爷!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什么人,我可是雍亲王的大舅子!”
向培金见顾五还是无动于衷,气急败坏的威胁道,“就在昨儿,爷爷我还打残了一个不识相的狗东西,县令不仅不敢抓爷爷,还要陪着笑脸讨好爷爷呢,在这桐城地界,就算爷爷我杀人放火也没有人敢动爷爷我一根毫毛!”
“……”
向海棠脸色已黑如锅底。
如果她以凌福晋的身份回去,还有四爷一起陪着,那向家乃至于甘家这一帮人还不要飞上天了,那桐城是不是还要再出一个横行乡野的恶霸孔十娣?
到时必会败坏四爷的名声。
她脸色难堪的看了四爷一眼:“四郎,你让顾五先将这无法无天的东西送到官府,至于向家,我自己回去便可。”
“海棠……”
“四郎,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
“不行。”
甘小蝶逃走了,万一她回了桐城,海棠岂不有危险,正要再说什么,向海棠看了一眼旁边的狗儿道:“若四郎不放心,就让狗儿陪着我一起回去好了,再让图坤暗中保护,必定不会再出什么事。”
四爷想了一下,无奈道:“好吧!那你一个人小心些。”他看了一眼前方有一家茶楼,“我就前边那家悦来茶楼等你。”
“好。”
于是,向海棠和狗儿重新打扮一番,换上了简素的衣裳一起去了桐城郊外五里地的桐花镇。
因为经营有道,早在向海棠在家时,向家就是桐花镇大户,后来又传出向海棠被封为侧福晋的消息,向家的腰杆子更是粗了。
向来抠门的向老爷难得大手笔,在桐城市中心购置了一处大宅子,不过他在镇上待惯了,城里的房子一直空置着。
不过,向家在桐花镇的宅院也修缮一新,比之前扩大了不至一倍,青瓦,白壁,马头墙。
阶梯状的马头墙高低错落,多至五叠,五岳朝天,尤为气派。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迎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那妇人觑着眼睛打量了向海棠两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揉揉眼,又打量了两眼,直到向海棠主动唤了一声:“王婶子好。”
王婶子顿时惊怔在那里,颤着牙齿道:“你……你是海棠丫头?”
“我是海棠,王婶子连我也不认识了么?”
“不是,不是……”
王婶子连连摇头,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重新将向海棠打量一番,见她衣着朴素,全身上下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做了雍亲王的侧福晋么,怎么……”
她上下指了指,“穿成这样?”
说完,她掸了一眼狗儿,狗儿冲着她嘻嘻一笑。
她见狗儿穿得比向海棠还不如,不由的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狗儿也不在意,因为势利眼他见得实在太多了,犯不着和一介妇人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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