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叶语清脱力的将身子靠在门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那一幕幕黑暗血腥的场景让她胃里一阵快翻滚，控制不住自己踉踉跄跄的冲进卫生间。
撑在面盆前干呕了半天，她抬头的那一刹愣在原地，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还残留着未收敛干净的厌恶。
叶语清自嘲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看到那些场景没有反应，她甚至想将在场的所有调教师杀个干净，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没有一个手中不沾着那些无辜女孩子的血。
可是不行，景尧宸在那里，即便她内心杀意翻滚，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分毫，不过恐怕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形象已经不像样子。
伸出手想拿起杯子漱口，叶语清这才发现自己连杯子都握不紧，颤抖的手诉说着此刻心情的翻滚，她泄气的将杯子放下，身体向后退一步，从墙上滑落。
那段不堪的回忆就像被刻在了骨子里，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记忆尤深，像牲口一样被关在铁笼，每天被哭喊声，血腥味还有那些粗俗的言语包围着。
环境中弥漫着的只有恐惧的味道，悬在头顶的刀远比一刀爽落的砍下去来的艰难，这兴许就是他想让自己体验的滋味，那段时间，叶语清心头的恐惧一天比一天加深，怕哪一天从那个地方血淋淋被拖出去的人是自己，即便是在那个地方，她还是想活下去。
逐渐的，她不再开口说话，苏昀瑾也不需要她开口，他的调教只是希望她像条狗一样，在他招手时乖乖爬过去去吃那颗糖。
可叶语清骨子里有一种叛逆，特别是面对那样恶劣的苏昀瑾，他让自己做什么，她偏不，即便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浑身没有一点好肉，她也会抗拒他的接近，即使被饿上三天，她也从未开口去讨食物，也有可能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忘了怎么去说出一句话，这一点记忆居然没有了那么轻易，又或许两者都有。
从记忆中浑身，叶语清捂着发红的眼睛，平复了半晌心情，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刚从卫生间出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开始振动。
她撑着发软的腿走过去接通电话。
“乖崽。”
熟悉的称呼让叶语清捏紧的手机，眼底寒光乍现。
“我猜你现在肯定很想弄死我。”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温和的开口。“会有那个机会的，别着急。”
“苏昀瑾。”叶语清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这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我的名字。”
叶语清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淡，“那是因为你从未告诉过我。”
“说了，你个小哑巴也不会开口。”苏昀瑾含笑开口，眼底划过一起怀念，“那个时候的你眼睛亮的像星空，仿佛我怎么折磨都不会熄灭，想想当真让人怀念。”
“我总有一天会亲手将你千刀万剐。”想到慕枫，叶语清眼底多了一抹血气与恨意。
苏昀瑾嘴角笑容微滞，他修长的身体一斜靠在门框上，出神的看着窗外微风拂过的柳树。
“乖崽，我是为了你好。”
“呵？”叶语清冷笑一声，听到那边的叹息声心头涌起一阵厌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的。”
苏昀瑾轻笑一声，“以后你就知道的，乖崽，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是最在乎你的人就好。”
“苏昀瑾”叶语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说实话你失去那段记忆时，面对我真的好可爱，啧，当时真想再次把你圈进笼子里。”苏昀瑾歪了歪脑袋，温和温润的脸上笑容邪气肆意。
“那可真是可惜了。”
“是挺可惜，那人不让。”
叶语清眉头微蹙，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居然在苏昀瑾的声音中听出了委屈，那人又是谁。
“你打电话做什么？”
“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喜欢吗？”苏昀瑾听到这句话，声音立刻欢快了起来，“你知道我查到那个地方废了多大功夫吗，这是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喜欢吗？”
“毁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礼物嘛，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叶语清抿了抿嘴唇，有些火大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说这么多废话。
“别挂，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苏昀瑾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快她一步开口，语气中竟然有几分急切，“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希望到时候你能手下留情，给我个机会送第二份礼物，乖崽。”
“别再这么叫我。”叶语清厌恶的开口，这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容妈妈在哪？”
“她呀。”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我不能告诉你。”
挂掉电话，叶语清面色有些凝重，但心头却隐隐松了一口气，苏昀瑾的性子她还有些印象，他不屑于骗人，最起码，容妈妈的性命没有大碍。
第二份礼物，她突然想起苏昀瑾刚才的话，眉头忍不住一蹙，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在一墙之隔的卧室，景尧宸站在窗前，刚掏出烟突然想起来叶晗瑜说过的话，又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烟盒扔在一旁，叶语清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正是因为这个让他更加担心。
有些事情似乎进去了一个死胡同，他甚至在脑海中罗列出了各种安慰她的话，告诉她不管过去是怎样他都不在意，但却都没有派上用场。
难道还是因为对自己不够信任吗，想到这个，他景尧宸眼底划过黯然，他现在甚至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浑身冰凉，他才动了动身子坐回椅子处理积压的公司，父母的事刚有了些许眉头，A国他是必须再去一次。
……
柳萱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不管柳父再怎么哄她都没有开过口，直到第二天，房间的门才打开。
“父亲，你放心，我想明白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缠着景尧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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