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起毛毛细雨,如银色的细针。
休息室里,耿相忆坐在高脚凳上,面前的白色长方桌前,摆放着一个急救箱。从药袋子里,把刚才买回来的药,分门别类地归置到急救箱里。
虽说家里的药箱,一般都是由耿母归置的,但是在耿相忆的记忆中,无论是耿父还是耿母,都有定期整理药箱的习惯。这也对耿相忆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逐渐养成了类似的习惯。
白柏把车停在口腔诊所门口的停车区域里后,下车走进诊所。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白柏就已经感觉到口干舌燥,一回来就直奔休息室去喝水。
刚走到门口,白柏就看见耿相忆也在休息室里,背对着门口坐着,低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此时,白柏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蹑手蹑脚地朝耿相忆走过去,打算就此吓一吓她。
耿相忆正在看一瓶药物的说明书,随之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而是竖起耳朵听,听得出来对方是故意把脚步放轻的,一下子就猜到对方的目的。
这种伎俩,都是她平时玩剩下的!
耿相忆等待对方逐步靠近,就在对方准备下手前,抢先来了一个猛然回头。
身后的白柏对此始料不及,被耿相忆这突如其来的回头,吓了一大跳,仿佛魂都快被吓没了!
本来想把她吓一顿的,没曾想到自己反被吓到了!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柏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热水,端在手里,一团热气从杯子里升起来。
“耿相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肖恪呢?”
白柏刚才在外面看到了肖恪的车,因此判断他已经回来了。
耿相忆一边把看完的说明书,折叠好,塞回到原来的药盒里,一边说:“他在办公室和肖大哥谈事情!”
耿相忆暗自思忖,兴许两人在谈早上到被征用的酒店,疏散住店顾客的事。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耿相忆问。
按照平时的工作习惯,白柏都是中午才回来的诊所的,可是现在明明还没到中午!
白柏往杯里吹了吹凉气,口渴难耐地嘬了一小口,然后停下来说:“我负责的那间医院,很多医护人员都被安排到医院附近的酒店入住了。今天需要接送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我和祁涵见没有任务,就先回来了。”
“怎么不见祁涵?”
“她去买东西了!”
白柏刚曲腿,坐到旁边的一张高脚凳上,衣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电话正是祁涵打过来的。
白柏接听道:“祁涵,你到了吗?”
“到了!”祁涵说。
“行!那我现在过去!”
白柏挂上电话后,对耿相忆说:“收拾一下,跟我去食堂!”
耿相忆仍在摆弄急救箱里的药物,疑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还没到午饭时间,现在去食堂干什么?”
白柏拽起耿相忆,催促说:“跟我去就是了!现在祁涵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耿相忆被迫收拾起急救箱。
食堂和口腔诊所只相隔一条街,两人走路过去。
来到食堂的时候,只见祁涵正坐在食堂第一排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有她打包回来的热干面,恰巧三份。
白柏知道耿相忆今天一直在口腔诊所,就顺便让祁涵打包了一份给她。
今天早上,耿相忆只吃了一个包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这份热干面来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打开盖子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香味立刻弥漫开来。
白柏看了看碗里的热干面,忍不住说:“你们觉不觉得芝麻酱有点少?”
祁涵点了一下头,应和道:“的确是少了点!”
“厨房里应该有芝麻酱!”耿相忆随口说道。
问题是谁去拿呢?白柏和祁涵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由得露出一抹难色。
“怎么了?”耿相忆问。
白柏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说:“厨房的戴六,你见过吧?就是经常跟在徐师傅身边,给他打下手的那个!”
耿相忆记得是有这么一号人。不过,因为戴六经常是在厨房工作,再加上当时见到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说上话,因此和他不熟。
“他怎么了?”耿相忆问。
白柏把从别人那里听说的一件事告诉耿相忆。
“之前有人去过厨房里拿酱油,可刚进去就看到戴六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最后你才怎么着,他竟把那人赶了出来,而且还狠狠地训了一顿。自那以后,除了在厨房工作的人,其他人都不太敢进厨房!”
耿相忆觉得这事有些玄乎了:“只是去拿酱油而已,不至于吧?”
白柏耸了耸肩。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戴六偏偏就把人家给教训了!”
祁涵用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耷拉着眉头。
“没有芝麻酱,总感觉热干面里撒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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