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离开没多久之后,严一波也辞别丁楼,从他的住所出来,往外走。
严一波走到院外的时候,顺手把铁门关上。
后来,他没走出几步远,就听到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严一波,等一下!”丁楼走出来,朝严一波的背影大声喊道。
严一波驻足,扭头看,丁楼正快步朝他走过来。
“这是你画的吗?”丁楼把手里拿着的一张白纸,递到严一波的面前。
严一波疑惑地接过白纸,定睛一看,上面画的是一条项链,看起来很是精致。
“这不是你画的吗?”严一波抬起眼睛,毫不犹豫地说。
丁楼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他以为是严一波画的,因此刚才才会那样问他。
“真的不是你画的?”丁楼再一次问道。
严一波把画纸还给丁楼,笑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画过这种东西?”
确实如严一波所说的,他有可能会在画纸上画一张建筑图,但绝不可能画首饰图。
丁楼不禁陷入一阵沉思。
严一波拍了一下丁楼的肩膀,说:“我听说30岁会出现更年期提前的情况。有空到医院看一下!”
丁楼捏圆拳头,一拳砸向严一波的腹部,斜了他一眼,说:“你才更年期提前!”
严一波深嘬了一口气,揉了揉肚子,说:“要不你怎么把自己画过的东西都忘了?这张图是在你家里发现的,不是你画的,还能是谁画的!”
“要真是我画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再说,我若真能画出来,又何愁这么长时间都做不出一条项链。”
说着,丁楼再次把画纸移到严一波的面前,说:“你再好好看看,上面这条项链的款式!”
严一波听罢,重新把目光投到画纸上,认真端详上面所画的项链。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发现,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说:“这不就是你一直没有完工的那条项链吗?”
“你总算看出来了!”
“你之前不是说没见过它的样子吗?什么时候把它画下来的?”
丁楼微微皱眉道:“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压根就没见过那条项链,断然不能把它画出来,而且这幅画还画得如此细致,则更加不可能。
见丁楼一本正经的表情,严一波才相信这幅画确实不是他画的。可是这幅画出现在丁楼的家里,不是他画的,还会有谁?
丁楼这个人朋友并不多,最常联系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常年联系又经常来家里做客的朋友,也就只有严一波一个。就像今天这样……
忽然,严一波想起了耿相忆,今天她不就是跟着严一波一起来丁楼家的吗?而且印象中,她今天就曾坐在桌子前涂涂画画。难道……
严一波恍然大悟,立刻看向丁楼,只见他此时也好似有了头绪!
面馆陈老板坐在面馆的收银台前,把视线从手里端着的手机移开,透过右侧的玻璃门,看向外面的街道。
此时的街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寂寥无比。唯一透着生气的,就是树杈上那随风翻动的翠绿树叶。
忽然,一阵风吹来,把原先粘贴在玻璃门上,写有“谢绝堂食”字样的告示纸吹落在门前的地面上。
面馆陈老板在抽屉里找了一卷透明胶,用手撑了一下收银台的一侧,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此时,膝盖上的伤口仍隐隐作疼。
见他的膝盖磕伤严重,妻子和儿子都劝他这几天关闭面馆,在家里休息。可他却一点都听不进,心想不就是膝盖磕破点皮而已嘛,他们未免太过于大惊小怪!
年轻的时候,哪怕是腿骨折了,他都只是休息几天,就立刻开始干活。其实他知道自己就是这个操劳命。半辈子干活干习惯,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自在。真要让他不干活,心里的郁闷一定比身体的伤痛还要更让他受折磨。
面馆陈老板走到门口,推开横挡在门口的长桌,走到门外去。
此时,冷风习习,把告示纸又吹得稍远了一点。
他拖着受伤的腿,走过去,俯身把告示纸捡起来。然后,用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纸上粘附的尘土。
他用透明胶重新将告示纸在玻璃门上贴好,并用双手分别往两侧抚平,静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街道上传来车辆呼啸的声音。这一带寂静,因此车声从很远的地方就传了过来。
面馆陈老板扭头往前面宽阔的街道望去。一辆白色汽车从前方驶来,没多久就在面馆门前的路边缓缓停下来。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露在外面的白皮肤很是醒目。无论从穿着,还是从身材来看,都可以让人确定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戴六的一只手搭在车门框上,往面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啪”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一只手插着裤兜,往面馆走来。
“老板,这个时间点,店里还有热干面吗?”戴六开口问,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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