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们要明白,兹事体大,一旦我要掀桌子,清算那些人,怕是我的性命都在旦夕之间,到时候我定然保不住你们啊!”苏凌长叹道。
“无需公子费心,陈扬的命是他自己的,他有本事,就自己保命,没有本事,为公子而死,为天下公理正道而死,死得其所,死的值了!......至于窦芸娘......”
说到这里,窦芸娘深深地看了陈扬一眼,忽地柔柔一笑道:“他是芸娘的夫君,芸娘会每日为他祈福,为公子祈福......他日,他陈扬有命活着,我便与他双宿双飞,他若不幸死了,我便将他的骨灰放在我的枕边,日夜相陪......请公子不要以芸娘为念......带上陈扬,放手去做吧!......”
“芸娘!......”陈扬心潮起伏,一把握住窦芸娘的手,朗声道:“有此贤妻,夫复何求!”
两个人再次齐齐叩首,朗声道:“请公子成全!”
话说到这里,苏凌知道,陈扬已经抱定跟随自己的决心了,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反而显得矫情。
他只得一跺脚道:“罢罢罢!既然如此,我答应便是!都快起来!......”
两个人大喜,赶紧站了起来。
苏凌又正色对窦芸娘道:”芸娘,既然你把陈扬交给我了,那我便向你郑重承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生,陈扬也就好好活着,谁要想威胁我兄弟饿的性命,便先从我苏凌的身体上踏过去!......我虽然不能保证,我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活蹦乱跳的丈夫,但.....苏凌会拼尽全力,尽力而为!”
“公子!......我们信你!”夫妻二人同时朗声说道。
三人平复了心情,窦芸娘知道,接下来陈扬要跟苏凌谈重要的事情,这才又朝苏凌万福,回了内室去了。
苏凌这才道:“陈扬......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誊抄的那些线索和案牍资料,现在何处?......咱们要抓紧了!”
陈扬面色一肃,沉声应诺道:“陈扬早就准备好了,公子稍待!”
言罢,陈扬扭头走进了内室,不一时,他返回之时,怀中抱着一个木箱子。
陈扬将木箱子放在茶几之上,当着苏凌的面打开。
苏凌看去,却见里面有厚厚一摞纸张,码得整整齐齐的,隔一部分的纸张,上面还加了签子。
“这是......”苏凌问道。
“陈扬虽然念过几年书,认字没什么问题,但是若太过隐晦的东西,我也看不明白,所以......我根据自己的理解,将架格库里几乎所有的有关当年贪腐案,还有户部从旱灾那年开始的行文文书,户部颁布的法令案牍都记了下来......我可以保证,只要是我能接触到的,一件都不曾落下......”陈扬说道。
“只是,那案牍文书、情报资料过于浩繁,我也是熬了好多个通宵,才记了下来,但不能全部誊抄,只是将这些档案的编号和方位都整理下来,做了个目录,便有这许多......”陈扬道。
“那这些签子......是什么?”苏凌问道。
“这些签子,是陈扬按照自己的理解,根据文书案牍的线索明显程度和重要程度做了归类整理,自己加的......共分成了三部分,最上面的是可能对我们价值不大的,中间的是一般价值的,最后面的是应该有很大价值的......这样便于公子您重点查找!”陈扬说道。
苏凌闻言,大为意外,没有想到陈扬竟然如此的细心周到,不住点头道:“看来你这内秀,远超我的想象啊.....不错!辛苦了!”
“都在这里了......公子,你想想先从哪部分着手......”陈扬问道。
苏凌略一思忖,遂道:“时间紧迫,那就直接看最后那些可能有很大价值的吧!”
陈扬点头,将上面的两摞纸册拿出来,一指最后那一摞道:“公子,请过目!”
苏凌点头,陈扬将房中蜡灯又挑亮了一些,在蜡灯之下,苏凌开始仔仔细细地翻阅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苏凌这才停止翻阅,朝那木箱子中看去,还有很多纸册没有看。
“不看了!......陈扬,你做得很好,这些东西对我很有帮助......来坐!”苏凌沉声道。
“喏!”
陈扬将蜡灯放在一旁,与苏凌对坐。
苏凌沉吟了一阵道:“这上面你写得很仔细,很详实,那文书、案牍等名称还有放在架格库何处都写得很清楚了......我不往下看的原因是,因为这些都是些目录,只有名称没有内容,虽然我能从名称上隐隐约约的感知出一些,都记录的是什么内容,但还是远远不够的......我的想法是.....能不能亲眼看看这些案牍和文书,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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