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直笑她应该给陈靖柔支付这打广告的工钱。
林茜檀对着不明某些情况的张嫣神秘兮兮地说:“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给工钱,我可是预支过了。”
张嫣一副求解的样子……
十万雪花花的银子,虽说她没想过叫陈靖柔还,不过她相信陈靖柔会很愿意被她这般小小奴役一下的。
陈靖柔在外风生水起,陈家人高兴,甚至于那些在朝政上反对她的人也不会怎样,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人心里不会痛快的。
已经改嫁了的魏氏便是其中之一。
她在陈家时就和这小姑子不对盘,陈靖柔过得越好,陈家越顺风顺水,就越是衬托得她当日的选择有多么的错。
偏偏她还要登门寻求陈家谅解。
可彼一时此一时,陈家没有理会魏氏这个让他们丢人的前任儿媳,只通过中间友人委婉转告,请魏家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魏家那儿自然恼怒。
二月十九,魏家里。
魏充刚刚听说这事。
这事是魏嘉音一手张罗,想着和陈家化干戈为玉帛,对他们家是有好处,谁知陈家会死硬?
他觉得,老天爷像是正和他们魏家过不去似的。他们魏家,眼下可以说是处处不顺的。
家业上屡屡遭遇或明或暗的打击,别人看着魏氏光鲜,却不知魏氏内里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但他们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寄托厚望的魏嘉音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却是个骨分血崩之症的,生孩子起码还是过几年之后的事。
族弟在眼前絮絮叨叨的,说陈家如何如何的,魏充觉得更烦了。
等着把人打发了,他才继续问起了弟弟过来诉苦告状之前和家里大管家说到的事:“魏管家,你刚刚说到了哪里?”
奴随主姓的魏管家立即回答:“老奴一个时辰之前刚说到,咱们名下粮铺、脂粉铺、饭庄等八类生意本月亏损约摸七成,布庄倒闭两家,书斋也关门两家……”
“怎么会损失这么多?”
他们魏家虽说号称大姓,可表面的风光也要靠源源不断的收入来支撑,没有了让人鄙夷的黄白浊物,他们还真是不能把眼下的日子给过好了。
魏管事道:“这事原因大体有二。其一是因为竞争太过激烈,咱们家没有价格优势。其二则是由于,之前在咱们家困难时候提供扶持给咱们的人,断了供应,咱们货源不足了……”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那管事在心里补了一句,还有一条他都不敢说……
……
*
林茜檀自觉自己还算厚道。
亏着本钱给积弊臃肿的魏氏店铺提供友谊性质的补贴扶持,也算是她能为魏嘉音所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之一。
不过魏嘉音既然都明说了不必她来做这些,她自然不用让人这么去做。
陆靖远设计查封她的两家铺子,也算是一个起因。
她的人陆陆续续撤资断供,其实已经给了魏家反应的时间。
不过她觉得,按照魏家那些欺上瞒下的管事一向的做派,这件事情有些玄乎。
不过这也和她无关了。
如此也好,若是按照立场,她本来也应该和魏家算是敌对的关系,又怎么能够在私下帮助魏家?
这也是魏家许多年以来急速扩张的一个结果了。
魏家的资金流就像突然被掐断了一样,在方方面面都引起了连锁的反应,萧宸并没有立即发现,魏家似乎并没有按照承诺在替她渗透军中。
二月二十,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最艳丽的时候。
萧宸振作得迅速,立刻又在她寝宫中设立小宴,招待各家的贵妇。这一次,她邀请的,全是那些编纂《夏史》的文臣妻、母或是姐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元昭依然没有什么作为。
太后宫中“欢声笑语”,那说笑之声仿佛都飘出了窗外,传到了过路人的耳朵里,王元昭站在路口听了有一会儿,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
就让母亲瞎折腾去吧。
王普问他去哪里。
王元昭一副要往宫外走的样子,一边略有讽刺之意地回答:“怎么呢,你知道了,好去和母后说道说道?”
王普眸光闪烁,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
王元昭摇头笑了笑,带着人去换了衣裳,就往宫外的夏王府去。
而王普,则是留在了原地,驻足许久,想了下,终究还是转身也跟王元昭似的,走了掉。
而萧宸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来过。
以原先的齐王府为基础建造起来的夏王府自然恢宏,王大狗之所以选择了它,除了因为后门通路多,还因为它和昔日大夏太子府的构造很是相似。
小鱼起初被留在这里住着,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可久了,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旧事一样,有些怅然起来。
王元昭悄默默过去时,那两人正面对面坐在老树底下的石桌旁,齐齐对着一张已经有些显旧的吊床发着呆。
王大狗没有点破自己这粗糙的名字遮盖下本来是谁,也没有非得点明了告诉小鱼两人之间存在的旧婚约。通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他已经彻底确定了小鱼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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