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何必再看别人的脸色。反正做好做坏都一样,那就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不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郭思谨不知道夏贵人的心思啊,以为是对她有所误会。于是急忙解释:“我今早等着你去喝茶,等等不见你,着了人过来请你,才知道被禁了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去向陛下求请。”
后宫女人个个都是笑里藏刀啊。夏贵人心里更轻松了,关在这里一辈子,有吃有喝的,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让我好过,你们别想心安理得。
她转动了一下坐着的藤椅,坐直了身子后,直视郭思谨,冷冷地说:
“你是后宫之主,让谁死让谁活,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容不下我,就直说。在陛下面前说我的坏话,算什么意思?这宫里没了我,以后还会有别人,你想一辈子霸着陛下,那是白日做梦......”
郭思谨呆着了,她跟女孩子打过架,可从没给人吵过架。面对夏贵人咄咄逼人的话语,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为好。
这时候她身后一个叫阿秋的宫女,站出来喝斥道:“大胆夏贵人,你这样跟皇后娘娘说话,是以下犯上,这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夏贵人更怒了,站起身,快步走到小春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蹄子,当初不是我救你,你冻早死在浣衣局了,哪里还有命跟我在这里说话。我是贵人,你是宫女。你现在就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说着话,扬手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阿秋捂着脸后退了两步,继续大声指责她:“皇后娘娘不知道你被禁足,你不要怨枉好人。还不赶快跟娘娘道歉,兴许娘娘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会饶过你......”
夏贵人听到可怜二字,更火了,抬手又要打她,被郭思谨抓着了手腕。
“你们主子生病,急火攻心,快过来,把她扶屋里躺下,请个太医过来瞧瞧。”郭思谨对垂目立着的八位宫女吩咐。
夏贵人挣着手,哈哈大笑:“你这是把我关起来,仍不死心啊,还想把我逼疯。好,我今天就是疯了。说的都是疯话。你是没病,被人掳去三年,却对外称病。请问这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延福宫是空的?你那三年都干什么去了?我都奇怪了,陛下怎么还能接受你呢?还是你会说话,糊弄着他了......”
夏贵人一出口,宫女们就知道她这辈子是完蛋了。为了不引火上身,就立着没动。此时听到皇后的吩咐,立即上向去拉人。
看夏贵人被众人制着,打不成人了,郭思谨松了手。
夏贵人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骂:“都给我松手,你们谁敢拉我,等尊贵的皇后娘娘走了,我再一个一个的收拾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再好欺负,也是你们的主子......”
“啪”的一声,是阿秋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接着怒气冲冲地说:“把她的嘴巴捂上,往屋里抬。”
众人听了这话,拉胳膊的拉胳膊,抬腿的抬腿,拖腰的拖腰,捂嘴的捂嘴,齐心协力的抬着夏贵人朝着门口前进。
郭思谨呆呆地立在屋子中央,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不知所措。
这是对她的羞辱,她要继续骂,不然会憋死的。夏贵人张口咬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宫女吃疼急忙松开。
夏贵人的嘴巴重获自由后,又接着怒斥:“你们这帮踩高捧低的小贱人,当初我是怎么对你们的?皇后来了,你们转脸就都听了她的话......”
一众身影消失在门内,漫骂声,却仍缠缠绕绕的回荡在院子里。
“娘娘,我们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污了您的耳朵,夏贵人这是魔怔了,您别把她的疯话,放在心上。她以前常说您好呢。”阿秋含着泪花在郭思谨面前哀求。
郭思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寒香苑,直到坐在延福宫的软塌上,仍是觉得缓不过气来。这里皇宫,是话本子里人吃人的皇宫,是太皇太后口中,踩着别人尸骨才能上位的皇宫。
她以为自己是后宫之主,不需要和任何人斗。
可她不去斗,别人来斗她。
她何曾受过这样窝囊气啊。自小到大,就受过一次,就是韩如意说她难听话那次,她还立马就打回来了。而且韩如意是直接的说难听话,而不是如这个韩贵人一样的怨枉人,血口喷人。
如今身份在这里摆着,她也不能轻易的出手去打她。
再说,夏贵人也是个可怜人,她也下不去手。
哎......
郭思谨长叹了一口气,低声吩咐阿秋:“你去寒香苑一趟,告诉里面的人,谁都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包括门口的两个侍卫。若是被陛下或是太皇太后知道,我一定会彻查,查到谁头上,可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
阿秋应了个“喏”快步出去,含着眼泪,一路小跑的往寒香苑赶。
夏贵人口无遮拦的再说下去,惹恼了皇后娘娘那可是死罪,说不定还连累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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